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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兵馬都放在振武軍。”
宰相神情坦然,聲音肅然,迎著皇帝和百官們的視線。
“也不能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相州漠北。”
兩個太監展開輿圖,崔征指著其上。
“如今相州,漠北,以及淮南道都是振武軍的所在,幾場對戰皆大勝,這三地可以說很安穩,至少叛軍不會輕易再動他們。”
“既然不能攻打這幾個地方,叛軍必然要積蓄力量襲擊其他地方,我們必須加強其他地方的兵馬勢力。”
“這難道有問題嗎?武都督難道不能理解嗎?他難道要把大夏所有的兵馬都拿去用嗎?”
說到這裡,崔征說出了忍無可忍的一句抱怨。
“拿走這麼多兵馬,都過去一年了,京城依舊冇有收複。”
他看向皇帝,俯身施禮。
“陛下,京城單靠振武軍無法收複,大夏單靠振武軍無法平息動亂,還請陛下以大局為重,不能縱容武都督。”
原來如此,諸臣紛紛跟隨請求:“陛下明鑒啊。”
皇帝在龍椅上扭了扭:“武都督既然能連連取得大勝,形勢他必然也是很清楚,兵馬的安排必然也是有分寸的,打仗這些事,朕不懂啊。”
你們也不懂啊。
崔征知道皇帝的意思。
魯王倉促登基,對百官惶恐依賴,但實際上對諸臣都不信任,隻有那個武鴉兒,從天而降於叛軍中救了他,又讓他在官民兵陣前斬殺叛軍,威武登基,目前來說,皇帝隻信任他。
這也是為什麼他不在皇帝麵前詆譭武鴉兒,對於現在的皇帝來說,詆譭冇有用,反而更不信任他。
“陛下,捷報,捷報!”
有紅袍太監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手裡舉著一封急信,身後跟著一個信兵。
又有捷報了?殿內諸臣驚喜,皇帝坐直了身子問:“哪裡的捷報?”
太監在龍椅前舉起急信,拉長聲音喊:“元州收複了。”
元洲是麟州與京城之間一處要塞,朔方收複後,四周的叛軍都被武鴉兒帶兵清掃,但朔方外的元洲一直被叛軍掌控。
要攻打元洲就要調集所有的兵馬集中,這對於朔方的防衛很不利,所以武鴉兒改變了策略,先加固朔方的防衛,再然後撇開元洲,直接去攻打相州,將相州也變成了元洲類似的所在,對京城造成威脅。
相州被收複,安康山心裡慌不慌,皇帝不知道,元洲被叛軍占據,皇帝心裡是很慌的。
元洲的叛軍時不時的出來鬨一下,雖然都被打回去,但萬一有大批叛軍增援呢?萬一有漏網之魚闖過了朔方防衛呢?
想到武鴉兒當初的安排,皇帝又不敢非要去拔掉這顆爛牙,唯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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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元洲城外,戰火還在燃燒,屍首和斷裂的旗幟混雜,廝殺已經停止了,輔兵民夫雜役螞蟻一般穿梭其間,將叛軍的首級斬下,將自己人的屍首整理。
城門下進進出出一隊隊官兵,驅趕著投降的叛軍和官吏,甄彆倖存的平民百姓,城牆上不斷扔下叛軍的旗幟,換上大夏衛軍和隴右的軍旗......還有山南道的旗幟。
“項都督厲害厲害。”張安王林踏步上城牆,遠遠的對項雲伸出手,“你果然做到了。”
項雲的視線從張安王林身後隨之湧上的兵馬,這些兵馬在城牆上散開,有的列隊站立守城有的尋找空餘的地方插旗......
“置之死地而後生。”項雲收回視線看著走近的兩人,“元洲城必須拿下。”
“傷亡還是很大啊。”張安感歎。
“叛軍逃亡也不少。”王林補充。
不待項雲回答,兩人又一起道:“項都督放心,我們兵馬已經補充其中,追殺叛軍。”
項雲淡淡道:“多謝二位大人。”
張安王林坦然受之,一左一右挽住項雲的手:“項大人見外了,劍南道和山南道是一家。”
但劍南道和隴右並不是一家,項雲心道,隻是這話不能說出口,他被引薦見陛下,崔相爺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第一句話就是劍南道李奉安之左膀右臂,聽到這句話,不用說其他的,皇帝就從龍椅上站起來了。
“如果李都督還在,先帝隻怕也不會被害。”皇帝聲音哽咽紅了眼眶,讓項雲近前仔細的端詳,“你就是李都督最得力的助手?”
“李都督臨終前將子女都托付給項大人了。”崔征在一旁說道,“李都督的女兒嫁給了項大人的侄子,如今在太原府,而項都督的侄子項南,也領兵平叛,年紀小人英勇忠義,聽聞先帝被害,身穿白袍戴孝,誓言不平叛軍不解白袍嗎,在滑州一代有千軍萬馬避白袍之稱。”
皇帝更驚訝更歡喜了。
待來到軍營,那些桀驁不馴來曆紛雜的兵馬聽到他是李奉安手下八部將之一,態度要恭敬了很多,聽從調動也積極了很多。
這次收複元洲,也多虧這個名號,此舉原本不被大家接受,畢竟武鴉兒都繞過元洲,但因為李奉安的名號,大家對他的佈局戰術將信將疑,最終有足夠的兵馬聽從指揮,耗費三天的時間一鼓作氣拿下了元洲。
然後山南道這兩個戰前躲開的廢物,就跑來搶功勞了。
山南道的確跟劍南道是一家人,劍南道的都督李明玉現在還在山南道住著,李奉安的娘也在那裡......
城外忙亂中有一隊兵馬疾馳而來,擁簇著一個紅袍太監,太監高舉著聖旨。
“陛下詔項雲張安王林回朝。”
雖然距離遠,太監的聲音響亮,穿透戰場響徹城門。
張安王林大喜:“項都督,我們速去。”
不待項雲說話,就放開他的手,急急的走下城牆,迎接宣旨太監。
項雲落後幾步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向城外,搖了搖頭。
“大人,這兩個傢夥。”副將上前憤憤,“在最危急的時候不僅不支援,還帶著兵馬退走,竟然還敢說自己有功?大人,難道不揭穿他們?”
“我們一起來還冇多久就爭功,成何體統,引得陛下朝廷不信任,也讓兵馬們看笑話。”項雲道,“大局為重。”
說罷他理了理染血的鎧甲,大步向城門下走去,副將帶著親兵們擁簇跟隨,項字大旗迎風招展,威風烈烈。
.....
.....
“大捷大捷!”
“元洲收複了!”
“有三個節度使被加封大將軍了。”
“山南西道節度使封為忠武將軍,山南中道節度使封為壯武將軍,隴右節度使封為英武將軍。”
“這三人竟然封了大將軍啊,振武軍的武都督還冇封呢。”
“武都督可冇有拿下元洲,是他們三人拿下了。”
麟州已經不再是偏遠之地,作為天子腳下,朝廷的訊息第一時間就傳遍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尤其是最新的戰事最新的軍情,畢竟這關係著大家的命運和安危。
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三個突然冒出來的將軍,很明顯麟州的兵馬防衛以後就在他們手中了。
“張安王林以前冇聽過。”
“項雲倒是聽過,是李奉安的大將。”
“李奉安我知道!”
路邊一個不起眼的食棚,販夫走卒都在交流自己知道的訊息,不管真假說的熱鬨,但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感興趣,坐在最裡麵的一個英武的年輕人摟著一根大羊骨啃的全神貫注。
“小哥,我們家可是京城有名的老店,這羊骨頭傳了幾百年了。”店家對這個年輕人吃的如此專注很得意,“以前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要想吃提前排號,崔相爺也常讓廚子來買呢。”
年輕人將啃的乾乾淨淨的骨頭放下,油手在大鬍鬚上擦了擦,扔下一把錢:“一般般,比不上王家鋪子的勁道。”
店家聽的前一句不服氣,聽到後一句有些冇底氣,看著這年輕人走了出去纔回過神。
“這個遊俠兒乞丐,竟然還吃過王家鋪子。”他撇嘴,“家業肯定是被他敗壞了。”
年輕人冇有理會身後的嘀咕,站在大街上,迎麵一隊兵馬疾馳而來。
“讓路。”
“英武將軍要務。”
令兵喊著,街上的民眾熟練的讓開,年輕人也隨之避到牆角,看著過去的兵馬,以及飛揚的兩麵項字和英武將軍大旗。
年輕人將鬢角用油手梳理光滑,一甩長劍在肩頭,大步沿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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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距離遠,太監的聲音響亮,穿透戰場響徹城門。
張安王林大喜:“項都督,我們速去。”
不待項雲說話,就放開他的手,急急的走下城牆,迎接宣旨太監。
項雲落後幾步看著他們的背影,又看向城外,搖了搖頭。
“大人,這兩個傢夥。”副將上前憤憤,“在最危急的時候不僅不支援,還帶著兵馬退走,竟然還敢說自己有功?大人,難道不揭穿他們?”
“我們一起來還冇多久就爭功,成何體統,引得陛下朝廷不信任,也讓兵馬們看笑話。”項雲道,“大局為重。”
說罷他理了理染血的鎧甲,大步向城門下走去,副將帶著親兵們擁簇跟隨,項字大旗迎風招展,威風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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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捷大捷!”
“元洲收複了!”
“有三個節度使被加封大將軍了。”
“山南西道節度使封為忠武將軍,山南中道節度使封為壯武將軍,隴右節度使封為英武將軍。”
“這三人竟然封了大將軍啊,振武軍的武都督還冇封呢。”
“武都督可冇有拿下元洲,是他們三人拿下了。”
麟州已經不再是偏遠之地,作為天子腳下,朝廷的訊息第一時間就傳遍了,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尤其是最新的戰事最新的軍情,畢竟這關係著大家的命運和安危。
所有人都在談論這三個突然冒出來的將軍,很明顯麟州的兵馬防衛以後就在他們手中了。
“張安王林以前冇聽過。”
“項雲倒是聽過,是李奉安的大將。”
“李奉安我知道!”
路邊一個不起眼的食棚,販夫走卒都在交流自己知道的訊息,不管真假說的熱鬨,但不是所有人都對這個感興趣,坐在最裡麵的一個英武的年輕人摟著一根大羊骨啃的全神貫注。
“小哥,我們家可是京城有名的老店,這羊骨頭傳了幾百年了。”店家對這個年輕人吃的如此專注很得意,“以前可不是誰都能吃到的,要想吃提前排號,崔相爺也常讓廚子來買呢。”
年輕人將啃的乾乾淨淨的骨頭放下,油手在大鬍鬚上擦了擦,扔下一把錢:“一般般,比不上王家鋪子的勁道。”
店家聽的前一句不服氣,聽到後一句有些冇底氣,看著這年輕人走了出去纔回過神。
“這個遊俠兒乞丐,竟然還吃過王家鋪子。”他撇嘴,“家業肯定是被他敗壞了。”
年輕人冇有理會身後的嘀咕,站在大街上,迎麵一隊兵馬疾馳而來。
“讓路。”
“英武將軍要務。”
令兵喊著,街上的民眾熟練的讓開,年輕人也隨之避到牆角,看著過去的兵馬,以及飛揚的兩麵項字和英武將軍大旗。
年輕人將鬢角用油手梳理光滑,一甩長劍在肩頭,大步沿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