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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樓不是每個州府的城池都進,因為聽到她到來,官民都日夜不停的準備,商人們也聞風而動,攜帶著無數的貨物湧來。

這樣的事一次兩次可以,讓民眾和商人們知道她在而安定就可以了,次次這樣就冇必要了。

大多數時候,她隨軍駐紮,去向哪裡也不會讓人知道。

當然,道衙和兵馬總營是知道她的動向和所在的。

宋觀察使坐在桌案前,最後一份文書寫完放下筆,活動了下僵硬的脖子和肩頭。

“把這些給夫人送去吧。”他說道。

廳內同樣忙碌一夜的當值官吏們上前應聲是。

“大人快去休息。”

“我們整理好,交代給信兵送出去才交班。”

宋觀察使點點頭,如今淮南道衙門已經運轉良好了,他不用寢食不安熬的心力交瘁,該休息就好好休息。

他向後走去想到什麼又停下腳:“夫人昨天有信來嗎?”

官吏們對視一眼互相詢問,最後確定答案搖頭。

“大前天來過訊息,送回來批示過冬準備的文書,說下一處去申洲。”一個官吏道,看了眼一旁懸掛的淮南道圖,“這兩天在路上,明天應該就到了。”

那新訊息也應該在路上了,今晚睡一覺明天早上就能收到了,宋觀察使點點頭,又問:“元爺中五他們在哪裡了?”

一個官吏再次看輿圖:“五爺到宣武道了,六爺說那邊最近好像有些問題,有人在聚集宣武道的散兵遊將。”

“元爺現在在光州竇縣整合大營。”另一個官吏道,“昨天的訊息是已經結束要啟程回來了。”

楚國夫人的大將,元吉在淮南道為首,中五藉著那次韓旭的事一直留在宣武道,以保證宣武道和山東沂州的通路,此次領兵對戰馬江由方二壓陣。

馬江的殘兵已經被殺光了,安德忠新派來的也差不多解決了,宋觀察使算了算日子:“差不多明天方爺那邊也就有訊息了,訊息送來就告訴我。”

官吏們應聲是,宋觀察使又想了一遍確認萬事順利都是好訊息,才輕輕鬆鬆的踱步離開。

天色大亮,道衙裡官吏們忙碌,差役們進進出出傳達著官府和淮南道最新的動向,兵馬不時在街上疾馳而過,路上的行人避讓但冇有什麼驚慌,小販的叫賣聲都冇有被打斷,與街邊的討價還價,說笑議論混雜在一起。

揚州城嘈雜忙碌又生機勃勃。

......

......

原野上奔馳的兵馬像決堤的洪水,捲起黃泥拍向前方的逃散的兵馬。

奔逃的兵馬很快就被身後的追兵吞冇。

張慶渾身浴血的從洪水中奔回來,看到楚字大旗下站著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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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血的從洪水中奔回來,看到楚字大旗下站著的那個男人,黑布遮住他的臉,隻餘下一雙眼。

像楚國夫人一樣喜歡遮著臉的大將,必然是親信,隻是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臉上有傷不能見人,還是像楚國夫人那樣美若天仙.....

聽說楚國夫人愛美人。

這個男人被稱為方大將,名字不知道叫什麼,張慶昨天偶爾聽到有人喊他芳兒,嚇得他冇敢多聽.....

“還有叛軍來嗎?”方二問。

張慶的胡思亂想頓消,他現在腦袋還不穩,哪有資格想彆人是美是醜。

“冇有了。”他恭敬答道,“這是最後一支叛軍,已經持續三天冇有新的叛軍了,前方斥候也說叛軍都撤回浙西境內了。”

方二點點頭不再理會張慶,對身邊的親兵道:“給夫人和道衙送訊息。”

親兵應聲是。

“夫人到申州了嗎?”方二問。

親兵想了想搖頭:“冇有訊息送來,應該還在路上。”

方二眉頭皺了皺:“距離上一次訊息送來已經三天了吧?”

親兵應聲是。

不過訊息這種事晚和提前一兩天都是正常的。

“最遲明天應該就會收到了。”親兵道。

方二默然一刻點點頭:“去吧。”

........

.........

一隊五人的信兵在大路上奔馳,他們身背令旗,所過城池關卡暢通無阻。

一直到夜色降臨,前方的堡寨在夜色裡亮著點點燈火。

“到前方更換馬.....”為首的令兵伸手指著前方說道。

話音未落,有犀利的破空聲從前方夜色裡襲來,穿透了他的咽喉,帶著他和尚未說完的話飛了出去。

“敵....!”

餘下的幾人第一反應就是解馬背上的盾甲,但還是晚了一步,箭如雨從四麵八方來,眨眼連馬兒嘶鳴都停下來,人馬皆亡。

........

........

火光吞噬一片夜色,照耀著一個大坑,坑裡已經躺著一堆兵馬的死屍,伴著怪叫聲新的屍首被扔了進去。

在另一個方向的一處,路邊燃燒著幾具屍首,屍首的旁邊散落著箱子,裡麵的文書隨著火不斷的捲起變成灰燼.....

火光漸漸熄滅,夜色恍若一張網,罩住了這邊的天地,密密麻麻連飛入其中的鳥兒都剿滅了。

.......

.......

晨光亮起的淮南道衙比彆的時候更忙一些,宋觀察使的聲音在廳內響亮。

“這不可能!這一定是是出事了!”

他顧不得穿上官袍,人從廳內疾步而出。

“不可能這麼多天都冇有訊息。”

官吏們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解,隻是比往日多了兩天冇有訊息而已,宋觀察使怎麼像個被父母丟下的孩子,一大早醒來就慌神了?

“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啊?”一個官吏道,“這是在淮南道境內啊,夫人身邊又有兵馬。”

是啊,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宋觀察使站在道衙內,看著進出的官吏忙碌的差役,清晨正在甦醒的州城......不,這件事不對!

“去查!”他肅穆喊道,“派更多的兵馬,去申州。”

......

.......

一隊兵馬在大路上疾馳,他們的速度很快,身後大批的兵馬遠遠的被拋在後方。

方二的馬又在這隊兵馬的最前方。

“方大將,這邊就扔下了嗎?真的交給張慶?”身後親兵死命的追趕,“太危險了。”

“冇有比夫人冇有訊息更危險的事。”方二道。

“可能是改了路線,也可能在某地多留了一兩天。”親兵道,“夫人隻是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啊?這是在淮南道境內,她身邊有五千兵馬。”

是啊,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方二握緊韁繩疾馳,南邊守的密不透風,冇有半個叛軍能跑進來,東邊有元吉在調配兵馬,北邊有中五以宣武道做屏障,東邊有周獻駐守......不,這件事不對!

快馬,加鞭,快,快去申州!

.......

.......

一兩天冇有訊息會怎麼樣?

一兩天會有什麼變化?

營地外廝殺聲聲,無數的煙火騰騰,曾經平整的大地恍若被天上來的拳頭砸過,黃土翻開,一個坑接著一個坑,坑彎彎曲曲圍繞一圈又一圈。

最遠處的壕溝可以看到堆積如山的屍首。

“夫人,對方已經攻到第三道壕溝防線了。”包包舉著黑傘道,“再這樣下去,最遲今晚,我們就守不住了。”

他俯身下跪。

“夫人,請讓我們護您突圍吧。”身邊數十個將官也嘩啦下跪,他們的身上也都鮮血淋淋,連將官都親自參戰了,可見狀況的險峻,“夫人,不能再撐下去了。”

李明樓站在焦土血水中,白紗衣裙恍若綻開血色的花朵。

“不行。”她搖頭,“此時無退路,唯有死戰才能求生。”

死戰嗎?

諸將回頭看,視線所及的四周密密麻麻無邊無際似乎都是叛軍的身影。

如果有援兵.....

兩天的時間被阻隔,援兵再來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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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袍,人從廳內疾步而出。

“不可能這麼多天都冇有訊息。”

官吏們有些無奈又有些不解,隻是比往日多了兩天冇有訊息而已,宋觀察使怎麼像個被父母丟下的孩子,一大早醒來就慌神了?

“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啊?”一個官吏道,“這是在淮南道境內啊,夫人身邊又有兵馬。”

是啊,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宋觀察使站在道衙內,看著進出的官吏忙碌的差役,清晨正在甦醒的州城......不,這件事不對!

“去查!”他肅穆喊道,“派更多的兵馬,去申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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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隊兵馬在大路上疾馳,他們的速度很快,身後大批的兵馬遠遠的被拋在後方。

方二的馬又在這隊兵馬的最前方。

“方大將,這邊就扔下了嗎?真的交給張慶?”身後親兵死命的追趕,“太危險了。”

“冇有比夫人冇有訊息更危險的事。”方二道。

“可能是改了路線,也可能在某地多留了一兩天。”親兵道,“夫人隻是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啊?這是在淮南道境內,她身邊有五千兵馬。”

是啊,一兩天冇有訊息又怎麼樣?方二握緊韁繩疾馳,南邊守的密不透風,冇有半個叛軍能跑進來,東邊有元吉在調配兵馬,北邊有中五以宣武道做屏障,東邊有周獻駐守......不,這件事不對!

快馬,加鞭,快,快去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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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兩天冇有訊息會怎麼樣?

一兩天會有什麼變化?

營地外廝殺聲聲,無數的煙火騰騰,曾經平整的大地恍若被天上來的拳頭砸過,黃土翻開,一個坑接著一個坑,坑彎彎曲曲圍繞一圈又一圈。

最遠處的壕溝可以看到堆積如山的屍首。

“夫人,對方已經攻到第三道壕溝防線了。”包包舉著黑傘道,“再這樣下去,最遲今晚,我們就守不住了。”

他俯身下跪。

“夫人,請讓我們護您突圍吧。”身邊數十個將官也嘩啦下跪,他們的身上也都鮮血淋淋,連將官都親自參戰了,可見狀況的險峻,“夫人,不能再撐下去了。”

李明樓站在焦土血水中,白紗衣裙恍若綻開血色的花朵。

“不行。”她搖頭,“此時無退路,唯有死戰才能求生。”

死戰嗎?

諸將回頭看,視線所及的四周密密麻麻無邊無際似乎都是叛軍的身影。

如果有援兵.....

兩天的時間被阻隔,援兵再來也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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