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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雲在府衙見到那個楚軍主將,一眼就知道他不是衛軍,分明是山賊土匪。
項雲對江陵府這邊的情況很清楚,來之前知道是李明華帶著劍南道的衛軍,來之後知道淮南道楚國夫人的援軍也到了。
他問清了援軍有多少,還打聽到援軍是李明華在路上遇到的。
原本疑惑楚國夫人的援兵為什麼到的這麼快,明明淮南道的戰事正膠著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楚國夫人怎麼會分兵到江南道?在府衙見到了這個楚軍主將,他解惑了。
原來是一群山賊。
室內的燈火點亮,親隨捧來手巾給項雲擦去疲憊,聽到這裡驚訝道:“山賊?那他們不是淮南道楚國夫人的兵馬?”又肅然,“冒充官兵?是誰讓他們這樣做的?是何意圖?”
“不用這麼緊張。”項雲將手巾遞給他笑道,在桌子前坐下來,“明華還不會做這種事,她也收服不了山賊,這些山賊是山賊,但與叛軍作戰也是真作戰,所以他們應該真是楚國夫人的人。”
親隨給項雲斟茶,道:“都督是說,這些山賊是被楚國夫人收服的。”
項雲點點頭,在桌上展開輿圖,視線落在淮南道:“這位楚國夫人雖然手下的兵馬隨了她的夫婿稱為振武軍,但並不是真的振武軍。”
這一點大家都知道,親隨笑道:“淮南道現在最少有三萬兵馬,漠北振武軍的總數也不過如此。”
當然現在的振武軍也早不是這個數目了。
“楚國夫人的兵馬都是在淮南道征集的。”項雲飲了熱茶,視線還看著輿圖,“將民丁練為新兵成軍,將原本的淮南道兵馬整合歸入振武軍,那麼將山賊流寇收整為兵也不奇怪。”
親隨點點頭,又好奇:“聽說楚國夫人極其有錢,養兵大方,養一個兵,就相當於把這個兵的家人都養了,引得無數人來當兵捨命,不知道給了什麼好處,讓這些因為貪生怕死才燒殺搶掠的山賊都能去跟叛軍拚命。”
“安康山的叛軍被允許燒殺搶掠,每一戰繳獲歸兵將所有,隻要搶到就是自己的,上官主將也不得阻攔搶奪,如此放出一群虎狼之兵。”項雲握著茶杯,燈下熱氣模糊他的臉,“楚國夫人此舉與之有異曲同工之妙。”
一個以金銀財寶為誘,一個以家人安樂為誘,好像的確手段差不多,但好像也不能這麼說.....,反正都與他們的兵馬無關,親隨丟開不想了,道:“這些山賊是被楚國夫人收服的,但肯定不能跟真正的兵相比,所以纔派來江南道先充個數。”
項雲點頭道:“對,兵馬不在多和精良,旗號到了也是一種震懾。”
親隨笑道:“看來楚國夫人跟都督你想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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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雲對彆人的來曆冇什麼好奇,對過往也並不在意,他隻在意現在以及以後,笑了笑:“時勢造英雄,冇本事的人抓住機會還能成就一番事業,更何況有本事的人。”
但也不是誰都能如意,比如自己,亂世征戰一年多了,他還是個隴右節度使,手下也隻有隴右區區的兵馬,在這亂世裡無法獨當一麵,隻能給其他人做協助。
他是練兵不如人?還是出身不如人?隻是時運不濟,困在隴右被耽擱了.....
看到項雲臉上的黯然,親隨明白他的心事。
“都督,這一次冒險出來是對的。”他說道,“平定黔中有我們隴右的兵馬,卻被劍南道獨占了功勞,現在都督親自來到黔中,又見了齊山,他就知道是誰能跟他合作。”
養好了腿傷,加強了戒備,項雲再次離開隴右,冇有去劍南道而是直接來到黔中,又穿過黔中來到東南道見齊山。
二人相談甚歡,相見恨晚,當看到江南道信兵來求援,齊山本是不理會的,哪有多餘的兵力,而且領兵江南道的主將還是承慶,援兵是無用之功!
“都督你先想到江陵府有劍南道的兵馬,所以此戰並非冇有任何勝算。”親隨感歎道,“說服了齊都督分兵替我們守黔中,讓我們的兵馬來江陵府。”
項雲笑了笑冇有說話,隻看著桌上的輿圖,視線在黔中,東南,江南道巡迴。
親隨視線相隨:“有劍南道兵馬做先鋒能與叛軍一戰,又有江陵府城上下一心堅守住了城池,這就是時運,都督一舉成功擊退叛軍。”
想到這裡親隨忍不住撚鬚,除此之外還有更得意的。
“劍南道的四千兵馬也歸都督所有。”
說到這裡又憤憤。
“劍南道所有的兵馬本該歸都督所有,那個韓旭算什麼東西。”
因為韓旭的到來,項雲對劍南道的心思也不用在掩飾了,反而更適合宣揚,劍南道的兵馬與其交給韓旭,還不如交給項雲,項雲纔是劍南道的自己人,李明玉的長輩。
這已經是隴右所有人的想法,在劍南道也正在不斷的傳開。
“不急。”項雲說道,“劍南道現在有李三老爺,有他在內牽製韓旭,我在外壯大勢力,這樣也是對韓旭的威懾。”
親隨點頭再看輿圖神情歡喜:“現在承慶已經退出江南道向東南去了。”他伸手在其上指點,“江南道除了彭城大營,還有四路衛軍,這些衛軍連與叛軍一戰都不敢,需要我們來協助他們,而彭城大營由劍南道....我們掌控。”
嘴裡滑出我們兩字,臉上忍不住露出笑意,劍南道的兵馬是被李家一個小姐帶來的,這不是時運,還能是什麼?李家小姐理所當然聽從長輩,劍南道的兵馬難道不聽從長輩也不聽從主家小姐嗎?
彆小看了這四千兵馬,這是一個旗號,隴右節度使可以領劍南道的兵馬。
那麼接下來四千,五千,八千,萬數,先是在山南道的兵馬,再然後劍南道......
項雲輕咳一聲,打斷親隨的暢想:“也不僅僅是我們協助江南道,這裡還有楚國夫人的援兵。”
親隨不在意的笑了:“他們纔多少人,其中還有一群土匪,我們可是,隴右和劍南道兩路,不對,三路,還有東南道。齊都督是和我們一路的,他當然願意江南道掌控在我們手裡。”
楚國夫人在淮南道境內所向披靡,但他還不至於畏懼她,項雲笑了笑,想來楚國夫人也不想四麵豎敵.....隴右劍南道東南道還有叛軍。
“五麵。”親隨伸出手糾正,然後將手落在輿圖上安東的位置,“南少爺在安東。”
聽到南少爺這個名字,項雲臉上的笑更加柔慈欣慰:“他英勇敢能以少戰多,我也不如他。”
“都督教導有方,纔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親隨一語讚兩人,“前幾日蔣友轉送來南少爺的訊息,說南少爺按照都督的吩咐留在安東。”
這樣安東就不會隻是落在河南道手裡,白袍項氏軍會在這個要塞占據一席之地。
項雲道:“他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應該是自己想好了,倒也不是聽我的話。”
“必然是得了都督的提醒。”親隨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吧,這不重要,而且,他臉上的笑意更濃,“太原府李大小姐手裡的兵馬也都跟隨著南少爺。”
這樣算下來,親隨兩隻手翻了又翻,項氏領的兵馬占據的地方不少了。
時運來了。
“都督,這一戰得勝,安穩江南道,我們該往朝裡送捷報了。”親隨壓低聲道,“崔相爺一定會非常高興,現在麟州那邊因為武鴉兒帶走了很多兵馬,不太安穩呢,陛下需要安心。”
那個武鴉兒先前霸占麟州,獨占皇帝身邊,誰敢靠近就殺誰,飛揚跋扈凶神惡煞,現在去了相州,安康山又要與他死拚,無暇分身,皇帝身邊缺人了。
如果這時候有手握重兵,又能征善戰,又家世名聲良好,又在朝中有文臣扶助的將帥到來,皇帝必然重用.....
項雲一向沉穩的手攥起來,心冇有砰砰跳,反而有一種奇怪的釋然,好像本應該的事終於來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燈火照出影子。
“都督,胡知府有請。”來人喊道。
因為夜深了,項雲回來冇有去見知府,不過這個時候大家日夜顛倒,並不一定夜深了就入睡,胡知府尤其忙碌,想必聽到項雲回來,有事要商議。
項雲站起身來,親隨也忙拿過外袍與他披上。
項雲的住處就安排在衙門對麵的,出門穿過一道街幾步就能進府衙,很是方便。
隴右的親兵前引路後擁簇,府衙裡燈火明亮,其內還有人走動。
一條街之隔護衛兵們都不好擠在一起,拉開了距離,項雲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了路中間,四步五步就要邁上府衙的台階,就在這時,他眼角視線看到的忽明忽暗的大街另一頭有星光一閃,就好像打火石打出了火星,又好像燃燒的灰燼跌落,總之很不起眼......
但項雲汗毛已經倒豎,他下意識的伸手將身邊錯後一步的親兵猛地一抓。
噗的一聲響,厲風穿越了夜色,也穿透了這個親兵的咽喉,血噴了項雲一臉。
他仰著頭倒去,穿透親兵咽喉的箭帶著血劃過他的額頭,再次帶起一道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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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國夫人在淮南道境內所向披靡,但他還不至於畏懼她,項雲笑了笑,想來楚國夫人也不想四麵豎敵.....隴右劍南道東南道還有叛軍。
“五麵。”親隨伸出手糾正,然後將手落在輿圖上安東的位置,“南少爺在安東。”
聽到南少爺這個名字,項雲臉上的笑更加柔慈欣慰:“他英勇敢能以少戰多,我也不如他。”
“都督教導有方,纔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親隨一語讚兩人,“前幾日蔣友轉送來南少爺的訊息,說南少爺按照都督的吩咐留在安東。”
這樣安東就不會隻是落在河南道手裡,白袍項氏軍會在這個要塞占據一席之地。
項雲道:“他是個有主意的孩子,應該是自己想好了,倒也不是聽我的話。”
“必然是得了都督的提醒。”親隨說道,不管是因為什麼吧,這不重要,而且,他臉上的笑意更濃,“太原府李大小姐手裡的兵馬也都跟隨著南少爺。”
這樣算下來,親隨兩隻手翻了又翻,項氏領的兵馬占據的地方不少了。
時運來了。
“都督,這一戰得勝,安穩江南道,我們該往朝裡送捷報了。”親隨壓低聲道,“崔相爺一定會非常高興,現在麟州那邊因為武鴉兒帶走了很多兵馬,不太安穩呢,陛下需要安心。”
那個武鴉兒先前霸占麟州,獨占皇帝身邊,誰敢靠近就殺誰,飛揚跋扈凶神惡煞,現在去了相州,安康山又要與他死拚,無暇分身,皇帝身邊缺人了。
如果這時候有手握重兵,又能征善戰,又家世名聲良好,又在朝中有文臣扶助的將帥到來,皇帝必然重用.....
項雲一向沉穩的手攥起來,心冇有砰砰跳,反而有一種奇怪的釋然,好像本應該的事終於來了。
門外響起腳步聲燈火照出影子。
“都督,胡知府有請。”來人喊道。
因為夜深了,項雲回來冇有去見知府,不過這個時候大家日夜顛倒,並不一定夜深了就入睡,胡知府尤其忙碌,想必聽到項雲回來,有事要商議。
項雲站起身來,親隨也忙拿過外袍與他披上。
項雲的住處就安排在衙門對麵的,出門穿過一道街幾步就能進府衙,很是方便。
隴右的親兵前引路後擁簇,府衙裡燈火明亮,其內還有人走動。
一條街之隔護衛兵們都不好擠在一起,拉開了距離,項雲一步兩步三步走到了路中間,四步五步就要邁上府衙的台階,就在這時,他眼角視線看到的忽明忽暗的大街另一頭有星光一閃,就好像打火石打出了火星,又好像燃燒的灰燼跌落,總之很不起眼......
但項雲汗毛已經倒豎,他下意識的伸手將身邊錯後一步的親兵猛地一抓。
噗的一聲響,厲風穿越了夜色,也穿透了這個親兵的咽喉,血噴了項雲一臉。
他仰著頭倒去,穿透親兵咽喉的箭帶著血劃過他的額頭,再次帶起一道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