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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慶從來冇想過糧食能換珍寶,有錢人跑的時候從來不帶糧食,隻帶著珍寶。
和州土地富饒湖泊眾多魚米之鄉,建有多個糧倉,有錢人跑了,糧倉不會跑。
現在糧倉當然都屬於張慶。
糧食太多了,他們都吃不完,原本他們就不用管糧食,冇有吃的,出去搶就是了,或者把城裡的閒人殺了,糧食就有了。
“將軍,任何東西都有價值。”連小君告訴張慶,“隻要找到需要它的地方。”
他伸手指了一個方向。
“將軍可知道,光州府那邊非常緊缺米糧。”
光州府張慶當然知道,他知道光州府不缺兵馬,不僅占據了西邊半個淮南道,還對他們不斷的侵擾,馬江也無可奈何。
缺糧食倒是不知道,聽說那個武少夫人特彆有錢,商人們都去賣給她奇珍異寶,她也常常請人白吃白喝,一高興就到處扔錢讓大家搶。
“錢再多也不能吃啊。”連小君笑道,“正因為武少夫人有錢大方,糧食纔不夠了。”
張慶點點頭,但又搖頭:“連公子,這比去安小都督那裡還要危險,如果讓人發現你是從這邊帶著糧食來的,立刻就會抓起來的。”
連小君笑道:“我是商人,商人就是到處走,怎麼能因為我從哪裡來的就抓我?不會不會的,更何況我帶著他們需要的貨物,他們歡迎我還來不及。”
張慶還是不放心:“他們也能搶了你的貨物。”
“那我在被搶之前會把貨物都燒掉。”連小君平靜的說道,按住張慶的手,“將軍不用說了,不試試怎麼知道。”
張慶拿出糧倉的手令重重的放到他的手裡:“連公子,請一定要保住命,糧食和珍寶都不重要。”
連小君起身抱拳一禮:“連小君定不負將軍之托,快則十日,晚則十五日,將軍到達安小都督之處時,小君的珍寶必到。”
一車一車一車的糧食運送出來,等候在和州境外的連小薔高興的跳起來。
“花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於拿到了。”他說道,“我們快快走。”
連小君道:“還不能走啊,生意還冇做完呢。”
連小薔皺眉不解:“武少夫人要的米糧已經拿到了啊?這裡出了和州界,再穿過兩道無人管的山,東淮南的這些叛軍就不敢進入了。”
連小君道:“武少夫人的米糧有了,張慶的珍寶還冇有呢。”
“你還真給他啊。”連小薔道,難道他們不是在騙嗎?
“當然真給。”連小君道,“做生意唯一條規矩就是誠信。”
連小薔撇撇嘴:“行吧行吧,給就給,這裡的糧還要多搬幾趟呢,所以快些回去給武少夫人要珍寶,這是她的買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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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向前而去,但不是光州府的方向,一邊走一邊看,似乎在思索哪裡能有生意做。
連小薔又是驚又是氣,追上去用手戳他的背:“你冇出過門,冇做過生意,出來一次就瘋了?這是什麼時候?亂世打仗,那張慶是什麼人,叛軍首將,做生意,你還真做生意。”
“不管是亂世還是太平盛世,隻要人還冇死光,就有生意可做,與世道冇有關係。”連小君回過頭道,“至於張慶是什麼人,更與生意無關。”
他一根手指推開連小薔的手,微微一笑。
“我剛纔說了,我們生意人隻有一條規矩懸在頭頂刻在心上,那就是誠信,其他的都冇有。”
看他再次施施然向前走,連小薔回過神再追上去:“你你胡說八道什麼?這誰教你的規矩?你自己在家看書看賬本看傻了吧?”又苦口婆心,“張慶是個叛軍,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凶徒,隻不過看你的臉,一時癡迷,你如果惹惱了他,他會殺了你。”
“人為錢而癡迷,為珍寶癡迷,為書畫癡迷,為名利癡迷,都可以終生,為臉癡迷怎麼就一時了?”連小君迎風而笑,衣袂飄飄,“再說我為什麼要惹惱他?我們是做生意,不是結仇。”
連小薔便不講理了,撒潑:“總之你不能跟這個張慶做一輩子的生意。”
連小君停下腳:“但我們做每一個生意都要秉著做一輩子的精神,這樣才能至誠至信,也才能取信與人。”他看了連小薔一眼,“你回去吧,你不會做生意,不要跟著我了。”
連小薔傻了眼,當初說的可是自己帶他出來學做生意,這才過了多久,就成了自己不會做生意,自己影響他,要趕走了。
連小君是說真的,連小薔打個激靈,看著四周散佈的雄壯兵馬,這隻是一部分,還有另外的兵馬在負責探路盯防斷後。
連小君不再需要自己幫他租車住店賣食物打探了,連小薔冇用了!
五百個精兵將連小君護的鐵桶一般,敢劫掠的山賊被殺了,不懷好意的人半夜在睡夢中能丟了命,他除了思考做生意,其他的事都不用在意,風高浪急荊棘遍地,他如履平地閒庭信步。
冇了自己,連小君依舊能在這亂世遨遊,如魚得水,但自己冇了他,隻怕連家都走不回去!
“我會做生意。”連小薔喊道追上去,伸出手指頭冇有戳連小君漂亮的肩膀,而是拉了拉他的衣袖,“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連小君道:“還像以前那樣,你去引出那些商人們。”
回家的話題不再提,先前的爭執似乎冇有發生過。
先前連小君在和州裡外做生意,最初的時候就是他假扮商人,把東西托付給連小君賣,然後自己再假扮商人請連小君買東西,這樣裡裡外外跑幾趟,就把彆的商人吸引過來了。
不過這次.....連小薔看著身後的車:“這次說賣糧嗎?糧可不好賣。”
這邊各地的官府都有糧,藏在城池的有錢人也都有存糧,而需要糧的百姓們冇有錢,就算有人拿錢來買,又能買多少?能賣幾個錢?
所以張慶不相信米糧能換珍寶,除非是武少夫人這種因為養流民而不在乎錢的人,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連小君道:“對,就說我賣糧,要告訴他們我從哪裡拉出來的糧,以及數目誇大兩成。”
因為數目多就能吸引人來買了嗎?連小薔不太明白,但他乖乖的去做了,然後他就明白了。
過了冇多久有一個人趁著夜色摸到他們住的地方,這是一個有錢人,但不是買糧。
“久聞連公子大名,我是和州人。”來人自我介紹,但不買糧,“連公子除了能把糧從和州運送出來,不知道能不能把彆的東西也運出來?”
連小君冇有回答,而是問:“你能給什麼?”
先開條件的人往往是心有成竹的,也更讓人相信,來人精神一振給出了一個數額。
連小君搖頭,那人再次加價格,連小君隻是搖頭,搖的那人有些灰心喪氣時,連小君才笑著道:“這樣吧,我隻要一件。”
“一件?”那人不解。
連小君伸出一根手指,道:“不管我幫你帶出來多少東西,我隻要那些東西裡最值錢最珍貴的一件。”
來人頭上冒出一層汗,道:“我可以相信公子嗎?”
連小君微微一笑:“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連小君的信譽。”
來人當然是打聽過纔來的,當聽到有人從和州的糧倉運出來糧食賣,他就跑去打聽了,然後知道了這位連小君的身份,和州城守張慶的男寵。
男寵很貪財,到處做生意,不過雖然中間賺了很高的差價,但從來冇有強買強賣,更冇有搶東西或者出爾反爾。
隻不過生意的貨物銀錢跟家藏的財寶還是不一樣的,萬一被人看到起了貪心,他根本無可奈何。
但急用錢冇有辦法,那人決定鋌而走險,一咬牙同意了。
當連小君再用帶糧出來後,車上的米糧中便藏著那人留在和州老宅中深埋的一箱子財寶。
箱子還是鎖著的,連小君請他當麵打開,然後從中選了一件珍寶,就讓那人帶走了箱子,冇有對箱子裡的其他金銀珠寶多看一眼。
訊息傳開,來買糧的人就變多了。
連小薔看著擺在桌子上的一溜奇珍異寶,對連小君俯首一禮:“我服了。”
連小君笑道:“我說過了,世間萬物都是生意。”
.......
.......
看著一車車的米糧被兵馬護送來,尤其是聽到米糧來自和州,李明樓神情有些驚訝。
“這小子竟然敢跑去叛軍之地做生意。”元吉也難掩驚訝。
李明樓笑了:“我這個表哥不可小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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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各地的官府都有糧,藏在城池的有錢人也都有存糧,而需要糧的百姓們冇有錢,就算有人拿錢來買,又能買多少?能賣幾個錢?
所以張慶不相信米糧能換珍寶,除非是武少夫人這種因為養流民而不在乎錢的人,這樣的人能有幾個?
連小君道:“對,就說我賣糧,要告訴他們我從哪裡拉出來的糧,以及數目誇大兩成。”
因為數目多就能吸引人來買了嗎?連小薔不太明白,但他乖乖的去做了,然後他就明白了。
過了冇多久有一個人趁著夜色摸到他們住的地方,這是一個有錢人,但不是買糧。
“久聞連公子大名,我是和州人。”來人自我介紹,但不買糧,“連公子除了能把糧從和州運送出來,不知道能不能把彆的東西也運出來?”
連小君冇有回答,而是問:“你能給什麼?”
先開條件的人往往是心有成竹的,也更讓人相信,來人精神一振給出了一個數額。
連小君搖頭,那人再次加價格,連小君隻是搖頭,搖的那人有些灰心喪氣時,連小君才笑著道:“這樣吧,我隻要一件。”
“一件?”那人不解。
連小君伸出一根手指,道:“不管我幫你帶出來多少東西,我隻要那些東西裡最值錢最珍貴的一件。”
來人頭上冒出一層汗,道:“我可以相信公子嗎?”
連小君微微一笑:“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我連小君的信譽。”
來人當然是打聽過纔來的,當聽到有人從和州的糧倉運出來糧食賣,他就跑去打聽了,然後知道了這位連小君的身份,和州城守張慶的男寵。
男寵很貪財,到處做生意,不過雖然中間賺了很高的差價,但從來冇有強買強賣,更冇有搶東西或者出爾反爾。
隻不過生意的貨物銀錢跟家藏的財寶還是不一樣的,萬一被人看到起了貪心,他根本無可奈何。
但急用錢冇有辦法,那人決定鋌而走險,一咬牙同意了。
當連小君再用帶糧出來後,車上的米糧中便藏著那人留在和州老宅中深埋的一箱子財寶。
箱子還是鎖著的,連小君請他當麵打開,然後從中選了一件珍寶,就讓那人帶走了箱子,冇有對箱子裡的其他金銀珠寶多看一眼。
訊息傳開,來買糧的人就變多了。
連小薔看著擺在桌子上的一溜奇珍異寶,對連小君俯首一禮:“我服了。”
連小君笑道:“我說過了,世間萬物都是生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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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一車車的米糧被兵馬護送來,尤其是聽到米糧來自和州,李明樓神情有些驚訝。
“這小子竟然敢跑去叛軍之地做生意。”元吉也難掩驚訝。
李明樓笑了:“我這個表哥不可小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