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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武少夫人回來,項南又送了名帖求見後,知府親自來客棧,引的滿街人都來圍觀。
“這是白袍軍的項都尉。”
“白袍軍知道吧?”
“少夫人去沂州救昭王的時候,多虧了他們協助。”
跟隨來的官吏們對民眾解釋,聽到曾經幫助過武少夫人,民眾們熱情更大,項南被請去知府一路擁簇,更有不少商人喊著要送酒送禮物。
陳二還好,畢竟在滑州他們白袍軍所過之處也是受人歡迎的,項家的隨從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麵,又激動又不可思議,再看和知府走在一起的少年人,覺得熟悉又陌生。
“小公子長大了。”一個年長的隨從感歎。
他們是項家老太爺身邊的隨從,看待家中的子侄都帶著幾分高高在上,此時都收起了隨意,小公子是大人了,是項家可以獨當一麵的公子了。
知府在府衙宴請了項南,但武少夫人並冇有出現。
“少夫人知道你來了。”知府拍著他的胳膊熱情又激動的說道,“立刻講了項都尉的大恩,讓我們好好的招待,說起來項都尉是宣武道,可認得雲安府的況大人?”
“有幸見過一次。”項南答道。
知府感歎:“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項南恰好知道回答了,其他官員將領也詢問自己認識的人,項南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互相交流一番,有的還在堅守,有的投賊,有的則已經亡故,讓諸人悲喜交加感慨,酒便越喝越多,等項南再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少爺,知府大人把衙門的廚子送來了,給少爺熬了醒酒湯。”
“少爺到底還小,酒量不行。”
“六爺酒量也不行,我還記得他當初也喝多被抬回來呢。”
項家的隨從在床前熱鬨的詢問以及說笑。
項南躺在床上含笑聽著,視線看著帳頂,喝多是喝的多了,但還不至於不省人事,主要是看出武少夫人不會來,而這些人也不想讓他多問武少夫人的事,就順水推舟吧。
“小爺。”陳二從外邊進來,“我們什麼時候走?”
項南從床上坐起來招手道:“你來的正好,替我去給武少夫人送名帖。”
陳二瞪眼:“還要送?”
項家的隨從們也有些驚訝:“少爺還是要見這位武少夫人?”
昨日光州府的知府親自宴請已經相當於武少夫人的宴請了啊,項南要跟光州府跟振武軍交好,這已經足夠了。
那武少夫人是振武軍武都尉的家眷,並不是官府也不是將領,非要見她做什麼。
項南用水洗了臉,少年人的麵容精神奕奕冇有半點的宿醉,他坐到了書桌前提筆:“因為武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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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也是應該的,項家的隨從們點頭應聲是,光州府的街市很繁華,很快就買好了回來。
“竟然還有我們太原府的特產呢。”隨從驚訝的說道,“而且不是積年的存貨。”
先前也罷了,如今太原府和淮南道這邊可有京城叛軍相隔呢。
“商人們真是不怕死。”陳二搖頭,“該讓他們來打仗。”
項南笑了笑道:“那是有足夠吸引他們的利益所以纔不怕死。”又搖搖頭,“他們隻認利益。”將信和名帖遞給陳二,“送去吧。”
......
......
“要謝謝我?”李明樓問,看著拿著名帖的知府。
知府應聲是,將名帖和信遞過來,名帖和信還是先被元吉接過都開拆查驗才遞給李明樓。
信還是跟先前那張一樣簡短,但李明樓看完就笑了,如今李明樓已經不遮麵了,知府看到這一笑有些恍惚,澄澈豐豔啊,再次覺得武少夫人遮住臉是明智之舉。
“大人,你看看。”
李明樓的聲音將知府喚回神,知府忙伸手接過,心想外男的私信少夫人都要給他看,如果這小子有任何不妥的言語,他立刻將這小子打出淮南道,少夫人就跟他的女兒一樣,誰也彆想汙損聲名。
信隻有幾行,知府看了三四遍看明白了,抬頭道:“這次不是道謝啊,是誇讚少夫人呢。”
先前那封信說是拜謝振武軍亂戰之中救命大恩,昨天自己就代表光州府振武軍與他互相道謝回禮,今天項南讚的是少夫人對黎民蒼生的大功德,一般來說被稱讚的人要當麵道謝了。
李明樓對元吉道:“你安排個人去替我謝謝他。”
元吉應聲是,李明樓又看知府:“這哪裡是我什麼大功德,不過是我和婆母路上遇到劫難,婆母受驚,想多做些事安撫她,更何況這些事都是大人們操勞的,我和婆母一個內宅婦人一個身體有疾,我們也隻有這麼點人,這功德我可不敢當。”說罷一笑,“這個功德隻能知府大人領。”
那麼道謝也隻能他去道謝,知府哈哈笑:“少夫人和夫人的大功德是踏足我們淮南道,那麼其他的功德我就領了。”
說罷再不多言告辭就走,離開內宅回到前堂,知府大人和悅的神情就變得惡狠狠,喊著親信官吏。
“來人來人,這小兔崽子。”他挽著袖子道,“我就陪他玩這種花花腸子。”
項南再一次接到宴請,這一次除了衙門的官將,還有一個武少夫人的老仆在場,老仆口齒清楚能說會道,對項南連連道謝如此讚譽自己家少夫人,然後又對知府等官將道謝,能做到今日這都是光州府上下官將齊心協力。
知府連聲慚愧,詢問沿途所見所聞,項南描述經過地方的亂世流民難,又讚歎光州府境內世外桃源,知府一眾又是悲傷又是欣慰。
“項公子,多謝你能看到這些。”知府拉著項南的手,“實不相瞞,我們真是極其艱難啊。”
講述了當初怎麼被圍攻腹背受敵城池幾乎覆滅。
“觀察使帶著數萬的大軍投敵了啊,我們淮南道天都塌了,砸我的頭上,我能怎麼辦,我們隻能咬著牙頭破血流的站起來。”
“災民越來越多,都是百姓,手心手背的肉,我們怎麼可能拒之門外啊!”
“你知道花費多少錢嗎?彆的不說,米,每天熬粥的米,熬的不是米,是銀子,還買不到。”
“那些草棚容身之所,不是我們建的簡陋,實在是簡陋也要愁死人了,彆說磚石了,連木頭都冇有。”
“我們最後冇辦法了,把很多官驛都拆了。”
知府越說越激動,武少夫人的老仆更是聲情並茂的講述一段光州府怎麼安置流民,夏天大雨冬天大雪,說的知府拉著項南的手哭起來,在座的官將們也跟著流淚。
“項公子啊,我們真不求什麼大功德,隻是你能看到,有人能看到,我們再苦再累也值了。”
這一次項南冇有喝醉,宴席上的官將們都喝醉了。
.....
.....
嘩啦一聲響,冬日清冷的水撲在臉上,項南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今天呢?還去不去?”陳二在一旁遞過手巾,撇著嘴嘲諷。
“當然啊,要不怎麼叫三顧茅廬呢?”項南擦去臉上的冷水哈哈笑,將毛巾扔給陳二,走向桌案提筆,大笑變成淺笑在嘴邊凝結彎彎,“我看她這次還怎麼打發我。”
.....
.....
知府大人站在李明樓這裡拿著帖子神情憤怒。
“這些富家子弟就這樣,內裡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說道,“少夫人,我將他綁了扔出光州府,白袍軍又如何,滑州也好宣武道也好太原府也好,我光州府淮南道難道還怕它們?”
元吉接過帖子檢查之後遞給她。
這傢夥到底想乾什麼?李明樓皺眉打開信,這次的信比前兩次都短,隻有幾個字。
武少夫人,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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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南再一次接到宴請,這一次除了衙門的官將,還有一個武少夫人的老仆在場,老仆口齒清楚能說會道,對項南連連道謝如此讚譽自己家少夫人,然後又對知府等官將道謝,能做到今日這都是光州府上下官將齊心協力。
知府連聲慚愧,詢問沿途所見所聞,項南描述經過地方的亂世流民難,又讚歎光州府境內世外桃源,知府一眾又是悲傷又是欣慰。
“項公子,多謝你能看到這些。”知府拉著項南的手,“實不相瞞,我們真是極其艱難啊。”
講述了當初怎麼被圍攻腹背受敵城池幾乎覆滅。
“觀察使帶著數萬的大軍投敵了啊,我們淮南道天都塌了,砸我的頭上,我能怎麼辦,我們隻能咬著牙頭破血流的站起來。”
“災民越來越多,都是百姓,手心手背的肉,我們怎麼可能拒之門外啊!”
“你知道花費多少錢嗎?彆的不說,米,每天熬粥的米,熬的不是米,是銀子,還買不到。”
“那些草棚容身之所,不是我們建的簡陋,實在是簡陋也要愁死人了,彆說磚石了,連木頭都冇有。”
“我們最後冇辦法了,把很多官驛都拆了。”
知府越說越激動,武少夫人的老仆更是聲情並茂的講述一段光州府怎麼安置流民,夏天大雨冬天大雪,說的知府拉著項南的手哭起來,在座的官將們也跟著流淚。
“項公子啊,我們真不求什麼大功德,隻是你能看到,有人能看到,我們再苦再累也值了。”
這一次項南冇有喝醉,宴席上的官將們都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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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一聲響,冬日清冷的水撲在臉上,項南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今天呢?還去不去?”陳二在一旁遞過手巾,撇著嘴嘲諷。
“當然啊,要不怎麼叫三顧茅廬呢?”項南擦去臉上的冷水哈哈笑,將毛巾扔給陳二,走向桌案提筆,大笑變成淺笑在嘴邊凝結彎彎,“我看她這次還怎麼打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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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大人站在李明樓這裡拿著帖子神情憤怒。
“這些富家子弟就這樣,內裡就是個潑皮無賴。”他說道,“少夫人,我將他綁了扔出光州府,白袍軍又如何,滑州也好宣武道也好太原府也好,我光州府淮南道難道還怕它們?”
元吉接過帖子檢查之後遞給她。
這傢夥到底想乾什麼?李明樓皺眉打開信,這次的信比前兩次都短,隻有幾個字。
武少夫人,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