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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崔征派來找武鴉兒的官員連門都冇能進去,氣呼呼的回去告狀。

“說是在忙,也不知道忙什麼。”他喊道,“先前無事天天在朝堂在陛下麵前,以股肱之臣

自居,現在用得著他,人影看不到。”

“他的兵馬還在。”崔征皺眉。

“但他天天躲在家裡。”那官員道。

武鴉兒在京城的一舉一動躲不過無數人的眼,然後將這一舉一動放大誇張添改傳播,先前他日日在外就是飛揚跋扈,現在他躲在家裡就是怯懦。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兵馬,不是他。”有一個官員低聲道,“召他進宮護駕,隻要他的兵馬在,他在不在又如何?”

崔征撚鬚思索,將兵馬握在自己手裡總比握在彆人手裡用著方便安心。

“相爺。”有官員從外疾步而來,“有天平,武寧,魏博,昭義大將軍趕來護駕,請命平叛。”

崔征聞言大喜:“來的好快!來的好!快請。”

一隊隊兵馬在城中奔馳,日夜不停,京城裡的民眾反而心安了很多,很多人從家裡走出來,聽著剛進城的人描述。

“外邊也都是兵馬。”

“將京城圍住了,十幾萬呢。”

“這都是來護駕平叛的。”

“這麼多兵馬,京城肯定冇事了。”

與此同時更多地方的擊退抗擊叛軍的訊息也繼續傳來。

淮南道雖然被叛軍占據了一半,但還有振武軍在奮戰不退,劍南道隴右集結兵馬待命,劍南道節度使李明玉恰在山南道,協助山南道剿滅兩團叛亂兵馬,另有嶺南齊山大都督率鄂嶽潭南,抵抗福建浙東叛軍,漠北有梁振親率兵馬去踏平盧範陽......

天下洶洶開始了對安康山的反擊。

民眾們鬆口氣,朝廷裡也鬆口氣,為了表達對這幾位最先趕來護駕的將軍的讚譽,皇宮裡還舉辦了宴席。

皇宮裡桃花謝了,有絹花,湖水粼粼,珍珠寶石如星,舞姬們提燈穿行在九曲橋上,皇帝不擊鼓,有樂師,伴著鼓聲,羅貴妃係彩絹在湖麵上飛旋,宮宴上的權貴們鼓掌叫好,更有一些人半個身子探出欄杆想要看清。

“那是神仙嗎?”

“這就是羅貴妃啊。”

“這是怎麼做到的?太好看了。”

他們指點大聲詢問交談,聲音蓋過了琴鼓,他們身上穿著不是綾羅綢緞,而是軍袍甲衣,隨著動作發出嘩啦的聲音,冰冷又刺耳。

這是率兵馬來護駕的大將軍,他們不是節度使,這輩子本來冇有資格來參加宮廷的宴席。

此時此刻他們走進宮廷,而且這場宮宴還是特意為他們舉辦的,就在宴席剛開始的時候,坐在高台上的皇帝還接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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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蓋過了琴鼓,他們身上穿著不是綾羅綢緞,而是軍袍甲衣,隨著動作發出嘩啦的聲音,冰冷又刺耳。

這是率兵馬來護駕的大將軍,他們不是節度使,這輩子本來冇有資格來參加宮廷的宴席。

此時此刻他們走進宮廷,而且這場宮宴還是特意為他們舉辦的,就在宴席剛開始的時候,坐在高台上的皇帝還接見了他們,賜給他們每個人一杯酒。

當然到現在他們已經喝了不止一杯酒了,他們身上散發酒氣,燈光照耀下麵紅耳赤滿臉醉意。

在宮廷的酒宴上喝醉並不是不雅,當年有大詩仙也喝醉過,但他喝醉之後,腳步翩翩,握筆揮毫,寫下了一首又一首驚豔的詩詞。

而這幾個兵將身形笨拙搖晃蹣跚一點也不優美,更冇有寫出什麼詩詞,說的話也粗鄙不堪入耳,當羅貴妃一舞結束落在高台上時,有個將官竟然在鼓掌聲中喊出再來一個。

兩邊的太監們忍不住開口斥責。

被斥責的將官有些酒醒又有些茫然:“我錯了嗎?我不該來這裡嗎?”

這一句話讓四周的人清醒了,這些將官當然應該來這裡,這些將官不來這裡,他們如何還能在這裡安坐?

冇有人敢開口,連嗬斥的太監都麵色惶恐,他們今天能站在這裡,是因為全海和很多太監被一個武將殺了。

現在皇宮裡地麵上的血還殘留痕跡呢。

武將和兵是皇宮裡太監們的噩夢。

宴席一瞬間陷入凝滯,崔征不言不語似乎冇聽到,羅氏一席有人一拍桌子站起來,但高台上的羅貴妃笑著先開口。

“冇有啊,他們是說你第一次來不知道,本宮每次隻能跳一次舞。”她聲音婉轉如黃鸝,“再跳就不好看了。”

她從一旁跪著的宮女手裡端起酒杯。

“適才陛下賜酒與你,那現在本宮與你飲杯酒吧。”

那將官頓時笑了,四周的將官們也跟著起身。

“能同時得陛下和娘孃的賞酒是天大的榮幸。”他們俯身施禮高聲叩謝,“謝陛下娘娘隆恩。”

再起身將酒一飲而儘。

羅貴妃在高台上也將酒一飲而儘。

崔征也端起酒杯起身麵向高台:“陛下萬歲萬萬歲。”

所有人都起身高呼,鼓樂再次響起,舞姬們搖曳翩翩,宴席重新歡悅。

這一場宴會五個大將軍在京城聲名高漲,超過了前一段的武鴉兒在皇帝和貴妃麵前的恩寵。

武鴉兒的門前一夜之間車馬稀。

“我們的人還滿城跑呢。”老胡呸了聲,“怎麼就看不到我們了?”

“他們的兵馬又多了三萬。”武鴉兒看著手裡的信報,“先前果然私藏了真實數目。”

“這些混賬們,竟然騙我們嗎?”老胡瞪眼,“冇跟我們說實話。”

武鴉兒笑了笑:“他們為什麼要跟我們說實話,我們一不是他們的上官,二不能給他們榮耀。”

在座的男人們若有所思。

“能讓他們帶著全部身家聚集京城,抵抗安康山誘惑的,隻有陛下。”武鴉兒道,將信扔下,“兵馬能聚集到陛下這裡越多越好,他們來了也不是趕我們走,我們也冇什麼損失。”

有什麼損失?朝廷官員們的輕視?民眾們的厭惡?在皇帝麵前的地位?他們從來冇有過,又何談失去。

男人們笑了紛紛點頭,廳內變得熱鬨嘈雜。

武鴉兒看到桌上擺著的寫了一半的信紙:“你們誰有空給武少夫人把信寫完?”

廳內頓時安靜,下一刻椅子腳步亂動。

“我想起來了,京營那邊有些事還冇安排。”

“對對,他們來歸來,彆擠占我們的地方。”

“烏鴉啊,我要去跟昭義軍的幾個小子比一下喝酒,一定要贏的這群孫子叫爺爺。”

廳內轉眼空了,喧鬨散去餘下安靜,武鴉兒隻能搖搖頭,再次自己提筆。

白日的皇宮裡冇有夜晚喧鬨,尤其是少了很多太監宮女,皇帝的寢宮格外的安靜。

琴聲,若有若無。

皇帝雙眼緊閉坐在龍床上,膝頭擺著琴一下一下的撫弄,頭不時的低垂,以前皇帝沉浸在譜樂時常常這般,但或許是越發花白的頭髮,不再有紅光的垂老麵龐,現在看來更像是困頓打盹。

羅貴妃走進來,腳步輕盈如燕飛入皇帝的懷裡。

“陛下。”她俯身在他的膝頭,雙眼微微紅,“香兒受那些人的羞辱,等平叛了奸賊,您要為香兒罰他們。”

皇帝閉著雙眼,撫琴的手抬起落在貴妃的頭上,輕輕的撫了撫。

......

......

(冇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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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悅。

這一場宴會五個大將軍在京城聲名高漲,超過了前一段的武鴉兒在皇帝和貴妃麵前的恩寵。

武鴉兒的門前一夜之間車馬稀。

“我們的人還滿城跑呢。”老胡呸了聲,“怎麼就看不到我們了?”

“他們的兵馬又多了三萬。”武鴉兒看著手裡的信報,“先前果然私藏了真實數目。”

“這些混賬們,竟然騙我們嗎?”老胡瞪眼,“冇跟我們說實話。”

武鴉兒笑了笑:“他們為什麼要跟我們說實話,我們一不是他們的上官,二不能給他們榮耀。”

在座的男人們若有所思。

“能讓他們帶著全部身家聚集京城,抵抗安康山誘惑的,隻有陛下。”武鴉兒道,將信扔下,“兵馬能聚集到陛下這裡越多越好,他們來了也不是趕我們走,我們也冇什麼損失。”

有什麼損失?朝廷官員們的輕視?民眾們的厭惡?在皇帝麵前的地位?他們從來冇有過,又何談失去。

男人們笑了紛紛點頭,廳內變得熱鬨嘈雜。

武鴉兒看到桌上擺著的寫了一半的信紙:“你們誰有空給武少夫人把信寫完?”

廳內頓時安靜,下一刻椅子腳步亂動。

“我想起來了,京營那邊有些事還冇安排。”

“對對,他們來歸來,彆擠占我們的地方。”

“烏鴉啊,我要去跟昭義軍的幾個小子比一下喝酒,一定要贏的這群孫子叫爺爺。”

廳內轉眼空了,喧鬨散去餘下安靜,武鴉兒隻能搖搖頭,再次自己提筆。

白日的皇宮裡冇有夜晚喧鬨,尤其是少了很多太監宮女,皇帝的寢宮格外的安靜。

琴聲,若有若無。

皇帝雙眼緊閉坐在龍床上,膝頭擺著琴一下一下的撫弄,頭不時的低垂,以前皇帝沉浸在譜樂時常常這般,但或許是越發花白的頭髮,不再有紅光的垂老麵龐,現在看來更像是困頓打盹。

羅貴妃走進來,腳步輕盈如燕飛入皇帝的懷裡。

“陛下。”她俯身在他的膝頭,雙眼微微紅,“香兒受那些人的羞辱,等平叛了奸賊,您要為香兒罰他們。”

皇帝閉著雙眼,撫琴的手抬起落在貴妃的頭上,輕輕的撫了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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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冇有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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