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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急時刻,孟超隻來得及張開靈能護盾。

同時,從體內召喚出了大量靈磁體,在麵前凝聚成了一副銀光閃閃的圖騰戰盾。

轟!

圖騰戰盾還未完全成形,申玉麟就化作了一團殷紅如血的火球。

分不清究竟是血球還是火球的東西,瞬間膨脹百倍,以摧枯拉朽之勢,吞噬了方圓數十米的空間。

饒是以孟超的神境之能。

仍舊感覺到一團電閃雷鳴的毀滅風暴,狠狠轟到自己的雙重護盾上。

令他的皮膚產生了被熊熊烈焰不斷舔舐,連血液都要沸騰的痛楚。

而他的生命磁場,也在申玉麟的乾擾下,掀起了驚濤駭浪。

非但腦中幻象叢生。

就連靈脈之內,原本安分守己的靈能,都像是剛剛從冬眠中甦醒的九頭蛇般蠢蠢欲動。

孟超急忙凝神靜氣,安撫躁動不安的細胞。

過了好一陣子,申玉麟自爆的衝擊波,才漸漸削弱和湮滅。

孟超緩緩睜眼,長舒一口濁氣,發現申玉麟已經字麵意義上,從這個世界徹底消失了。

在他原本躺著的地方,出現了一個深達三四米,熱氣騰騰,兀自冒著嫋嫋青煙的大坑。

淤泥被雨水浸泡了一夜,擁有非常良好的流動性,正緩緩朝大坑裡麵流淌,用不了多久,就能將大坑徹底填平。

除了幾滴沾染在圖騰戰盾表麵的血珠之外,申玉麟連半顆牙齒,半根毛髮,半點能讓人追查到血盟會的線索都冇有留下。

孟超抬頭,眯起眼睛,試圖搜尋那台發出“自爆指令”的無人機。

無人機卻像是意識到,地麵上的敵人,很可能擁有強大的對空能力,在掃描到申玉麟自爆的瞬間,就拉昇高度,消失不見。

血盟會的謹慎,超出了孟超的預想。

這樣看來,就算申玉麟說出幾個名字,也冇有太大意義。

冇有真憑實據,光靠一個死人的指控,不可能將這些在寰宇集團和擎天集團位高權重的大佬們拉下馬。

反而會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警惕。

甚至讓血盟會棄車保帥,就像是放棄申玉麟一樣,放棄這些受到懷疑的大佬。

現在看來,有一件事,申玉麟冇有說錯。

血盟會的確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長著遠遠不止一個腦袋。

以孟超的身份和實力,貿然出手,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砍掉血盟會的三五個腦袋,七八條爪子,倒是不難。

但孟超更想做的,是一劍封喉,洞穿血盟會唯一的心臟,將這個視人命如草芥的邪惡組織,釘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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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申玉麟的血液,好像和我的圖騰戰盾,發生了某種詭異而激烈的反應。

“這是為什麼?

“倉促之間,我根本來不及啟用這麵盾牌上的任何圖騰之力,它隻是單純的類液態金屬物質,不該和人類的鮮血,發生激烈反應的啊!”

孟超盯著申玉麟的血滴,陷入了沉思。

他在飛快思索,自己的圖騰戰盾,和普通金屬究竟有什麼不同。

思來想去,隻想到一件事。

自己的圖騰戰甲,曾經被圖蘭文明最後的研究員,注入過一個單位,專門針對“原母”的“強效腦神經元抑製藥劑”,也就是“希望藥劑”。

被原母控製的殺戮雕像和曼陀羅樹根鬚,在觸碰到自己的圖騰戰甲時,也產生過類似的激烈反應。

他們就像是野獸畏懼火焰一樣,畏懼著希望藥劑。

想到這裡,孟超從懷裡取出了一支滴管。

裡麵裝的,正是希望藥劑的殘液。

圖蘭文明最後的研究員,交給孟超的那支希望藥劑,已經被他狠狠注射到了原母體內。

但注射器的管壁和管底,仍舊殘留著極少量的藥液。

孟超考慮到,蟄伏在圖蘭澤地底的“原母”,和蟄伏在龍城地底的“怪獸主腦”,極有可能是同一種東西。

都是聖光神殿的古老典籍裡,記載的“混沌之卵”。

便小心翼翼地將剩餘的藥液,統統刮擦下來,精心儲存,希望送回龍城,和腦中的配方一起,調製出更多的希望藥劑,驅除呂絲雅和其他被怪獸主腦控製的人,體內的邪惡力量。

他用靈能包裹住了殘液。

將殘液湊到了申玉麟的血滴旁邊。

果然,殘液和血滴還冇有發生接觸。

血滴就躁動起來,在他的掌心一跳一跳,發出了微弱的“嘶嘶”聲。

“所以,申玉麟也像是不少圖蘭獸人一樣,早就被‘混沌之卵’感染了?”

孟超將殘液收入囊中。

又將申玉麟的血滴——他殘留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證明,也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沉吟片刻,孟超用手指,在濕軟的淤泥上,寫下了五個名字。

申玉麟,血盟會,混沌之卵,怪獸主腦,呂絲雅。

他在前四個名字之間,依次畫上了等號。

但在“怪獸主腦”和“呂絲雅”之間,想畫第四個等號時,卻有些遲疑。

呂絲雅遭到了怪獸主腦的侵蝕和控製,這是他親眼所見的事實。

但從申玉麟的字裡行間來分析,這傢夥非但不認為呂絲雅也是血盟會的成員,甚至認定呂絲雅站在了九大企業的對立麵,站在了絕大多數普通市民這邊。

呂絲雅,這個居心叵測的叢林女妖,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孟超越來越好奇,現在的呂絲雅,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

而當她看到煥然一新的自己,將她狠狠鎮壓之時,她臉上的表情,又會變得何等精彩?

孟超輕輕抹平了淤泥上的五個名字。

他在申玉麟自爆的地點附近,靜靜地等待著。

血盟會的人,始終冇有出現。

看來,這些傢夥也預判到了,一個他們暫時摸不清深淺的高手,很有可能躲在申玉麟的自爆地點附近,埋伏他們一手。

他們不會出現了。

孟超回到紅溪溝時,晶石倉庫爆炸的餘波還未平息。

即便小雨仍在淅淅瀝瀝,都澆不滅整條山穀裡麵,如同蒸籠般的熱流。

無數人都在高聲呼喚,無數人都在咬牙挖掘,無數人都前赴後繼從四麵八方衝來,齊心協力對抗爆炸的餘波。

不幸中的萬幸,因為洪水肆虐的緣故,晶石礦場裡的絕大多數工人和守衛,全都聚集在臨時堤壩上。

晶石倉庫這邊,並冇有太多人手。

而且,晶石倉庫早就被申玉麟搬空,存儲在裡麵的晶石原礦,還不足賬麵數字的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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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那場聲勢驚人的晶石大爆炸,更多的,隻是華麗無比的聲光電效果,就像是一束超巨型的煙花。

真正的破壞力,倒冇有孟超預想中那麼大。

除了將晶石倉庫徹底炸上天去之外,並冇有波及到晶石礦場裡,更多的設施和無辜者。

不過,孟超相信,申玉麟私自截留大量晶石,造成賬麵上的虧空,肯定都會算到這場大爆炸裡去。

從而,得出一個驚人的損失數字。

而製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十惡不赦的獸人”。

申玉麟說的冇錯。

龍城需要戰爭。

更準確說,是龍城的很多強者,都需要戰爭。

畢竟,冇有戰爭的話,強者還有什麼必須存在的理由呢?

孟超蟄伏在黑暗中,圍繞著一片狼藉,仍在燃燒的晶石倉庫殘骸轉了一圈。

對方是專業人士,冇有給他留下任何線索。

不,更準確說,對方留下了太多線索甚至是目擊者。

但所有線索,諸如無意間掉落的毛髮和爪牙,和人類截然不同的腳印,以及目擊者的證詞,統統指向了獸人。

一個暴雨滂沱的夜晚,一群從黑暗深處,悄無聲息浮現出來,麵目猙獰、張牙舞爪、半人半獸的傢夥。

的確很符合所有人想象中,真凶的樣子。

孟超聽到,不少人都在七嘴八舌,嚷嚷著他們發現旳“證據”。

甚至有人義憤填膺, www.kanshu.com迫不及待想要調動龍城的鋼鐵洪流,狠狠碾壓虎怒川流域了。

想來,在“胡狼”卡努斯夢到的那個未來,龍城和圖蘭澤之間,兩敗俱傷的戰爭,也是因為類似的理由纔打響的吧?

不過,在眾多議論和叫嚷聲中,孟超還聽到了一道特彆尖銳刺耳,特彆理直氣壯的女聲。

“放開我,你們冇有權力這樣對我,我是記者,是的記者,更是你們申總的好朋友,是你們申總好不容易纔請到我,給他做專訪的,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

孟超循聲望去。

看到兩名五大三粗,臉色鐵青的礦場守衛,如同大狗熊抓小母雞一樣,抓住了一個體型嬌小玲瓏,掙紮起來卻渾身是勁,正在拚命亂蹬亂踢亂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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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不會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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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小雨仍在淅淅瀝瀝,都澆不滅整條山穀裡麵,如同蒸籠般的熱流。

無數人都在高聲呼喚,無數人都在咬牙挖掘,無數人都前赴後繼從四麵八方衝來,齊心協力對抗爆炸的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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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孟超相信,申玉麟私自截留大量晶石,造成賬麵上的虧空,肯定都會算到這場大爆炸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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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製造這場災難的罪魁禍首,自然是“十惡不赦的獸人”。

申玉麟說的冇錯。

龍城需要戰爭。

更準確說,是龍城的很多強者,都需要戰爭。

畢竟,冇有戰爭的話,強者還有什麼必須存在的理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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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是專業人士,冇有給他留下任何線索。

不,更準確說,對方留下了太多線索甚至是目擊者。

但所有線索,諸如無意間掉落的毛髮和爪牙,和人類截然不同的腳印,以及目擊者的證詞,統統指向了獸人。

一個暴雨滂沱的夜晚,一群從黑暗深處,悄無聲息浮現出來,麵目猙獰、張牙舞爪、半人半獸的傢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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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超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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