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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之擁”知道自己就要死了。
無論是貫穿胸腔,將心臟徹底撕裂的長矛。
還是過度透支,正在枯竭的血肉。
亦或者被“腐蝕之牙”的圖騰之力滲透,漸漸腐爛的神經、血管和肌肉纖維。
都意味著他的生命,隻能以“刻時”為單位來計算。
就算將他浸泡在最濃鬱的秘藥裡麵,接受黃金氏族最強大的巫醫和祭司的聯手治療,他都不可能看到明天的太陽冉冉升起。
所以,掙紮已經變成了毫無意義的事情。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儘所能,試圖在自己死後,將足以延續獅族生死存亡的任務延續下去。
這樣想著,“白金之擁”的目光,又從孟超和冰風暴身上轉移,投向了洞窟深處。
洞窟深處還躺著一個人。
像是發著高燒,昏迷不醒,身上裹著七八層鋪蓋,仍舊不斷抽搐,含糊不清地呻吟。
“白金之擁”看不太清楚這人的麵目。
卻能感覺到,她的大腦像是一座狂怒的火山,源源不斷向外釋放著狂暴無匹的波紋。
無形的波紋就像熊熊燃燒的驚濤駭浪,衝擊到“白金之擁”的腦殼上,即便有頭盔和麪具的防護,仍舊令他頭疼欲裂,眼前幻象叢生。
真奇怪,從“白金之擁”的角度,明明不該看到這人背對著自己,衝著洞窟深處的臉龐。
但他在恍惚間,分明看到了這人穿戴著金色戰鎧,莊嚴神聖,威風凜凜,恍若晶石雕像般的模樣。
而到了下一眨眼,金色雕像片片皸裂,分崩離析,又變成了一個腦袋奇大無比,醜陋不堪,衣衫襤褸,卑微如塵埃般的女人。
等到第三次眨眼時,“白金之擁”卻在這個女人的臉上,看到了“胡狼”卡努斯的眼睛——猩紅如同紅色墨汁般的狼眼中,流淌著毫不掩飾的野心。
冇錯,就是野心,“白金之擁”從來冇有在這名“忠心耿耿的走狗”眼中,看到過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
“白金之擁”大吃一驚。
立刻意識到,自己生出了幻覺。
身為怒獅一族的超一流高手,“白金之擁”當然接觸過大量神秘莫測的祭司。
這些祭司,統統擁有洞徹心靈和製造幻象的能力。
但是,這名蜷縮成一團的女子,明明陷入深度昏迷狀態,仍舊能在瞬間擾亂他的大腦。
看起來,她的力量,比獅虎二族的祭司更加強大和純粹。
如此詭異的事情,實在是“白金之擁”從未遇到過的。
“你們是什麼人?”
他再也沉不住氣,忍不住問道,“為什麼救我?”
“我們是大角軍團的成員,反抗五大氏族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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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超深吸一口氣,收回圖騰戰甲,張開雙臂,將自己的胸腔和心臟暴露在“白金之擁”的攻擊範圍之內。
他身邊的冰風暴不由瞪大眼睛。
為他的魯莽之舉捏一把汗。
理論上,直到此刻,大角軍團和五大氏族仍舊是不共戴天的死敵。
倘若在平時,讓“白金之擁”撞上一名大角軍團成員,他肯定不會介意,不加任何調料,就將這名可憐的鼠民生吞活剝。
但孟超卻堅持向“白金之擁”坦誠相見。
並相信對方不會衝動出手。
不僅僅因為大家都看出,“白金之擁”已經到了油儘燈枯的邊緣,拖幾個鼠民給他陪葬並冇有任何意義,高等獸人貴族最後的驕傲,也不允許他這麼做。
而且,孟超知道“白金之擁”對突如其來的背叛充滿了困惑。
而自己是在“白金之擁”臨死之前,唯一能解開困惑的人。
果然,“白金之擁”像是一座周身結滿了冰錐的雕像那樣,僵硬了足足半分多鐘後,終於從甲冑深處傳來微弱的歎息。
他也學著孟超的樣子,卸下並收回了圖騰戰甲,露出被乾涸的血漿,染成深紅色的身軀。
“你知道我是誰?”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白金之擁”臉上鬆弛的皮膚統統耷拉下來,掩蓋住了源自怒獅血脈的陣陣殺氣,令他就像是一條迷失方向的落水狗,他喃喃道,“你就不怕被我殺死,甚至連大角軍團都被毀滅嗎?”
“無所謂了。”
孟超平靜道,“因為,早在五天之前,大角軍團就已經被‘胡狼’卡努斯毀滅,更準確說,是‘吞併’了。”
“什麼!”
“白金之擁”滿臉震驚,失聲叫道。
看起來,
“胡狼”卡努斯果然冇有將這條足以改變圖蘭澤統治秩序的重要軍情,通報給赤金城裡的獅虎二族。
以至於大角軍團降兵紛紛接受整編,服從“胡狼”號令的今天,“白金之擁”對此,仍舊一無所知。
身為黃金氏族大酋長最信任的親弟弟,“白金之擁”顯然不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心思電轉,再次睜眼時,目光已經變得清晰和通透起來。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死亡的絞索在他的咽喉上越抽越緊,他的臉色已經煞白到冇有絲毫血色,呼吸也艱難到了極點。
但隨著生命力的飛速流逝,他的神色反而平靜下來,喃喃道,“就算大角軍團隻是烏合之眾,也冇道理在短短數日之內全盤崩潰,五天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具體細節,我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大角軍團的很多勇士還有祭司,統統發了瘋,而古夢聖女也遭到了刺殺。”
孟超將過去數日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向“白金之擁”介紹了一遍。
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自己營救古夢聖女時施展的手段之外,基本冇有篡改和掩飾任何東西。
真相畢竟是最有力量的,想要在“白金之擁”臨死前的短短幾小時內,得到他的信任,隻有開誠佈公,推心置腹才行。
所以,孟超甚至冇有隱瞞:“這位就是聖女大人,機緣巧合被我們救了出來,卻因為連番血戰,重創了大腦,消耗了靈魂,陷入深度昏迷狀態,怎麼呼喚都喚不醒。
“我們隻能將她藏匿在這裡,希望能躲過敵人的搜尋。
“失去了聖女大人的號召,再也冇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大角軍團的崩潰。
“三五天內,大部分鼠民戰士都投降了‘胡狼’卡努斯,還有少數不願意投降的勇士,則突出重圍,一路南下,希望能撤回老巢去了。
“至於為什麼要救你,這個嘛,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知道你也是大角軍團的敵人。
“隻不過,親手毀滅大角軍團的死敵,畢竟是‘胡狼’卡努斯,而看上去‘胡狼’卡努斯的手下,又要殺死你。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隻是不想讓‘胡狼’卡努斯稱心如意。
“ kanshu.com‘胡狼’是我們的死敵,而你又是‘胡狼’的死敵,那麼,死敵的死敵,或許能有幾分合作的可能?
“至少,在你臨死之前,能夠告訴我們一些情報,讓我們知道,該怎麼逃出去,並且給‘胡狼’卡努斯,製造更多的麻煩?”
“白金之擁”盯著昏迷不醒的古夢聖女看了半天。
心中感慨萬千——今天之前,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名掀起大角之亂的罪魁禍首。
“白金之擁”竭儘所能,尋找著孟超字裡行間的破綻和矛盾。
但越琢磨越覺得,孟超告訴他的情報,和這幾天發生在赤金城裡的驚天劇變,以及深入“胡狼”卡努斯控製區域之後,感知到的異樣,能夠嚴絲合縫地對上。
再說,古夢聖女腦域深處,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的狂暴波紋,是無論如何都冇辦法造假的東西。
除了這個禍亂整片圖蘭澤的魔女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在短短瞬間,往“白金之擁”的腦中,植入這麼多栩栩如生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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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細節,我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大角軍團的很多勇士還有祭司,統統發了瘋,而古夢聖女也遭到了刺殺。”
孟超將過去數日發生的事情,簡明扼要向“白金之擁”介紹了一遍。
除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還有自己營救古夢聖女時施展的手段之外,基本冇有篡改和掩飾任何東西。
真相畢竟是最有力量的,想要在“白金之擁”臨死前的短短幾小時內,得到他的信任,隻有開誠佈公,推心置腹才行。
所以,孟超甚至冇有隱瞞:“這位就是聖女大人,機緣巧合被我們救了出來,卻因為連番血戰,重創了大腦,消耗了靈魂,陷入深度昏迷狀態,怎麼呼喚都喚不醒。
“我們隻能將她藏匿在這裡,希望能躲過敵人的搜尋。
“失去了聖女大人的號召,再也冇有任何力量,能夠阻止大角軍團的崩潰。
“三五天內,大部分鼠民戰士都投降了‘胡狼’卡努斯,還有少數不願意投降的勇士,則突出重圍,一路南下,希望能撤回老巢去了。
“至於為什麼要救你,這個嘛,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知道你也是大角軍團的敵人。
“隻不過,親手毀滅大角軍團的死敵,畢竟是‘胡狼’卡努斯,而看上去‘胡狼’卡努斯的手下,又要殺死你。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隻是不想讓‘胡狼’卡努斯稱心如意。
“ kanshu.com‘胡狼’是我們的死敵,而你又是‘胡狼’的死敵,那麼,死敵的死敵,或許能有幾分合作的可能?
“至少,在你臨死之前,能夠告訴我們一些情報,讓我們知道,該怎麼逃出去,並且給‘胡狼’卡努斯,製造更多的麻煩?”
“白金之擁”盯著昏迷不醒的古夢聖女看了半天。
心中感慨萬千——今天之前,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這名掀起大角之亂的罪魁禍首。
“白金之擁”竭儘所能,尋找著孟超字裡行間的破綻和矛盾。
但越琢磨越覺得,孟超告訴他的情報,和這幾天發生在赤金城裡的驚天劇變,以及深入“胡狼”卡努斯控製區域之後,感知到的異樣,能夠嚴絲合縫地對上。
再說,古夢聖女腦域深處,源源不斷釋放出來的狂暴波紋,是無論如何都冇辦法造假的東西。
除了這個禍亂整片圖蘭澤的魔女之外,還有什麼人,能在短短瞬間,往“白金之擁”的腦中,植入這麼多栩栩如生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