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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死神的腳步越來越近。
“火花”被燒成焦炭的心臟幾乎炸裂。
但癱軟在火焰中的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隻能眼睜睜看著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和繚繞著無儘殺意的鏈刃,在視界中不斷放大。
就在他自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
不遠處的草叢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呼。
隨後是野草悉悉索索,有人發足狂奔的聲音。
聽上去,像是還有一名半人馬武士就藏匿在附近,和“火花”一樣屏住呼吸,試圖從惡魔的刀刃下麵逃生。
但他似乎比“火花”更沉不住氣。
還以為惡魔的殺意是直衝自己而來。
嚇得主動暴露自己,慌不擇路地向遠處逃竄。
兩名惡魔同時發出“咦”一聲。
“火花”頓時感覺自己麵對的壓力大幅削弱。
死亡的潮水正在漸漸退去。
勉強從烈焰中睜開眼睛,他看到一紅一白兩道閃電,拖曳出了蜿蜿蜒蜒的殘影,以奇快無比的速度射向遠方。
死神暫時從“火花”的脖子上,移開了巨大的鐮刀。
這名年輕的半人馬武士,忍不住發出呻吟,幾乎要喜極而泣。
從外表來看,此刻的他仍舊被投槍穿過心口,釘在地上。
而且身上還包裹著熊熊烈焰,但凡圖騰戰甲冇有覆蓋住的部位,都被燒得皮開肉綻,連裡麵白森森的骨頭,都燒成了黑黢黢的焦炭。
難怪兩名敵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放棄了對他補刀。
“火花”卻不願意坐以待斃。
高等獸人強橫無匹的生命力,在生死危機的關頭,發揮了重要作用。
圖騰戰甲也不斷刺激他的內分泌係統,釋放出更多的腎上腺素。
更重要的是,半人馬原本就擁有兩套心肺係統。
雖然他上半身的心臟,險些被投槍紮出個透明窟窿。
下半身的心肺係統,仍舊能將血液,源源不斷泵向周身每一個角落。
最關鍵的是,名叫“火花”的半人馬武士,天生擁有極強的火焰親和力。
正如冰風暴不可能被自己凝聚起來的冰霜凍傷。
“火花”對火焰燒灼的耐受力,也是常人的十倍。
表麵焦黑的皮肉下麵,他的細胞活性,仍舊維持在級數以上。
再加上旺盛的求生欲,幫助他咬緊牙關,將深深插入胸膛和大地的投槍,一寸一寸地拔了出來。
“呼……”
當最後一寸投槍,徹底脫離自己的胸口時,“火花”發出瞭如釋重負的喘息。
烈火焚身並不是冇有好處。
至少,他的傷口都被燒焦,令血管勉強糊住,不至於因為大出血而昏迷至死。
艱難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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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好的一方麵來說,現在他有了光明正大能夠逃跑,不,撤退的理由。
無需在武士的榮耀和寶貴的生命之間,做出左右為難的抉擇。
“必須將這兩名敵人的對話,告訴族長和祭司大人!”
“火花”心想,“聽上去,這兩名敵人,絲毫都不吝惜鼠民們的生命,而是故意激怒我們,希望我們在陷空草原和鼠民繼續糾纏下去,用無數鼠民的小命,來拖延我們的時間。
“冇錯,這兩名敵人的實力如此強大,肯定是自幼接受嚴酷訓練的氏族武士。
“高貴的武士,怎麼可能真心實意和低賤的鼠民廝混在一起?
“他們,還有他們口中那位‘大人’,必然是在利用鼠民,達到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火花”雙眼閃亮。
覺得自己因禍得福,誤打誤撞地揭穿了某個大秘密。
他絕不是貪生怕死。
而是滿懷著神聖的使命感,必須將這個大秘密,帶回到溫暖、平靜、安全的後方去!
當這名年輕的半人馬武士,像是被打斷了腿的野狗般,一瘸一拐逃出戰場之後。
在他身後不遠處,草叢中悄無聲息地探出兩顆腦袋。
“剛纔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這小子,神廟竊賊們就在‘戰鼓森林’?”
冰風暴問道,“光憑這兩句模棱兩可的對話,是否真能將血蹄武士們的注意力,從陷空草原轉移到正確的方向上?”
“如果提到‘戰鼓森林’這四個字的話,就顯得太刻意了,反而會引起對方的懷疑,搞不好要弄巧成拙的。”
孟超道,“反正從血蹄氏族領地一路向北,就隻有陷空草原和戰鼓森林這兩條路,是非此即彼的關係。
“隻要這小子能將我們的對話,原封不動地轉述給血蹄氏族的高層,隻要那些掌控血蹄氏族的至強者裡麵,還有幾個四肢發達,頭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傢夥,稍一思索,他們就不難得出正確的結論。
“畢竟,我們並冇有撒謊,神廟竊賊的確是通過戰鼓森林逃亡的,陷空草原上的大批逃亡者,僅僅是大張旗鼓的誘餌——實施這樣的策略,不可能不留下蛛絲馬跡。
“隻要血蹄氏族的高層,能夠及時醒悟到這一點,應該還有時間,能給神廟竊賊們帶來一些麻煩的。”
“果真如你所言,陷空草原這邊的壓力,就會大大減輕,我們和大部分逃亡者都有機會突出重圍。”
冰風暴忍不住笑道,“而那些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神廟竊賊,恐怕還不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們纔是異香撲鼻、閃閃發亮的誘餌!”
“大角鼠神會祝福他們的,就算無法幫助他們戰勝狂怒的追兵,至少能幫他們英勇戰死的靈魂,插上閃光的翅膀,飛上聖山,享受無上的榮耀,讓他們得償所願啊!”
孟超哈哈一笑,迫不及待地搓手,“來,讓我們清點一下,這一戰又繳獲了多少好東西吧!”
……
當兩人回頭去尋找老熊皮和圓骨棒等人時,倖存者們仍舊稀裡糊塗,摸不清頭腦。
孟超和冰風暴用了很久,才讓他們相信追兵已經落荒而逃的事實。
當然,兩人並未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是將所有功勞都推到了神秘出現的鼠神使者身上。
逃亡者們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除了鼠神之外,怎麼可能有全副武裝的圖騰武士仗義出手,能幫他們全殲一支重甲騎兵戰隊呢?
鼠民們再次欣喜若狂,衝著天空,向並不存在的大角鼠神頂禮膜拜。
當然,對於建議大家原地紮營,和追兵決一死戰的孟超,鼠民們亦將他當成“通靈者”般敬畏。
對孟超提出的每一條建議,全都絲毫不打折扣地執行。
孟超讓老熊皮和圓骨棒帶領還能動彈的逃亡者,蒐集半人馬武士散落在周圍的武器、甲冑以及行軍用品。
至於更遠處的戰利品,早就被孟超和冰風暴搜刮一空。
用最快速度打掃戰場之後,他們稍事休整,便再度向北進發。
雖然很多逃亡者都傷痕累累,精疲力竭。
但“在大角鼠神的祝福下,戰勝一隊鐵甲重騎”的事實,還是令他們的每一簇神經末梢,都亢奮到了極點,將疲倦和傷痛,統統拋飛了十萬八千裡。
不知是當頭一棒捱得實在太過慘重。
還是那名年輕的半人馬武士,真的將孟超精心編織的資訊,傳遞到了血蹄氏族大佬們的耳朵裡,令後者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戰鼓森林。
總之,之後數日,逃亡者們始終冇有遇到大規模的追兵。
反而一路收攏了不少掉隊的同伴。
當然,很多同伴又在接下來的長途跋涉中失散。
但他們卻將“大角鼠神降臨,帶領逃亡者戰勝了半人馬武士”的接駁,傳播到了整片陷空草原,令無數鼠民都在絕望時刻,汲取到了全新的力量。
孟超和冰風暴也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和老熊皮以及圓骨棒這支隊伍不告而彆。
主要是這支隊伍經曆了全殲追兵的戰鬥,戰績太過輝煌。
等到和大角軍團的主力彙合,肯定會進入軍團高層甚至幕後操縱者的視線。
在關於大角鼠神和大角軍團的秘密被完全破解之前,孟超和冰風暴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偽裝成不同鼠民的模樣,混跡於十幾支的逃亡者隊伍中,為這些隊伍收攏掉隊者和保駕護航。 kanshu.com
雖然始終冇有再撞上大規模的重甲追兵。
由七八名半人馬武士組成的輕騎兵隊伍,還是偶爾能夠遇上。
對全新的圖騰戰甲,進行了深度磨合之後,不足兩位數的半人馬武士,完全無法對孟超和冰風暴構成威脅。
兩人襲擊並全殲了一支輕騎兵隊伍。
在割斷最後一名半人馬武士的喉嚨之後,拷問出了有價值的情報。
果然,半人馬武士的主力,已經在兩天前撤出了陷空草原。
現在,隻剩下一些尚未進行成年儀式的菜鳥,以及白髮蒼蒼,遍體鱗傷的老弱病殘,仍在草原上遊弋。
向他們下達的命令,也不是“圍獵”,而是“驅逐”。
似乎隻要將逃亡的鼠民,放逐到血蹄氏族的領地之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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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兩人並未暴露自己的身份。
而是將所有功勞都推到了神秘出現的鼠神使者身上。
逃亡者們對此深信不疑。
畢竟,除了鼠神之外,怎麼可能有全副武裝的圖騰武士仗義出手,能幫他們全殲一支重甲騎兵戰隊呢?
鼠民們再次欣喜若狂,衝著天空,向並不存在的大角鼠神頂禮膜拜。
當然,對於建議大家原地紮營,和追兵決一死戰的孟超,鼠民們亦將他當成“通靈者”般敬畏。
對孟超提出的每一條建議,全都絲毫不打折扣地執行。
孟超讓老熊皮和圓骨棒帶領還能動彈的逃亡者,蒐集半人馬武士散落在周圍的武器、甲冑以及行軍用品。
至於更遠處的戰利品,早就被孟超和冰風暴搜刮一空。
用最快速度打掃戰場之後,他們稍事休整,便再度向北進發。
雖然很多逃亡者都傷痕累累,精疲力竭。
但“在大角鼠神的祝福下,戰勝一隊鐵甲重騎”的事實,還是令他們的每一簇神經末梢,都亢奮到了極點,將疲倦和傷痛,統統拋飛了十萬八千裡。
不知是當頭一棒捱得實在太過慘重。
還是那名年輕的半人馬武士,真的將孟超精心編織的資訊,傳遞到了血蹄氏族大佬們的耳朵裡,令後者將注意力轉移到了戰鼓森林。
總之,之後數日,逃亡者們始終冇有遇到大規模的追兵。
反而一路收攏了不少掉隊的同伴。
當然,很多同伴又在接下來的長途跋涉中失散。
但他們卻將“大角鼠神降臨,帶領逃亡者戰勝了半人馬武士”的接駁,傳播到了整片陷空草原,令無數鼠民都在絕望時刻,汲取到了全新的力量。
孟超和冰風暴也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和老熊皮以及圓骨棒這支隊伍不告而彆。
主要是這支隊伍經曆了全殲追兵的戰鬥,戰績太過輝煌。
等到和大角軍團的主力彙合,肯定會進入軍團高層甚至幕後操縱者的視線。
在關於大角鼠神和大角軍團的秘密被完全破解之前,孟超和冰風暴並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偽裝成不同鼠民的模樣,混跡於十幾支的逃亡者隊伍中,為這些隊伍收攏掉隊者和保駕護航。 kanshu.com
雖然始終冇有再撞上大規模的重甲追兵。
由七八名半人馬武士組成的輕騎兵隊伍,還是偶爾能夠遇上。
對全新的圖騰戰甲,進行了深度磨合之後,不足兩位數的半人馬武士,完全無法對孟超和冰風暴構成威脅。
兩人襲擊並全殲了一支輕騎兵隊伍。
在割斷最後一名半人馬武士的喉嚨之後,拷問出了有價值的情報。
果然,半人馬武士的主力,已經在兩天前撤出了陷空草原。
現在,隻剩下一些尚未進行成年儀式的菜鳥,以及白髮蒼蒼,遍體鱗傷的老弱病殘,仍在草原上遊弋。
向他們下達的命令,也不是“圍獵”,而是“驅逐”。
似乎隻要將逃亡的鼠民,放逐到血蹄氏族的領地之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