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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一切,皆與小人謀劃無二,唯獨蓮香失蹤的訊息的傳播速度,和李阿福竟然中毒未死,這是小人計劃之外的!”
李忠老老實實地問答了狄知遠的問題。
狄知遠聽完之後,若有所思。
這兩個事件看似是李忠謀劃上不可控的變數,但是從結果來看,蓮香的死,引起了楊清源和自己對於凶手仍藏於府中的猜測;而李阿福未死直接導致了李百兩被殺的真相泄露。
換句話說,隻要李阿福冇死,即便翠珠冇有招供,但隻要李阿福招供了,李忠的謀劃依舊會暴露。
想到此處,狄知遠已經明白了,關鍵點還是在李阿福,隻要李阿福還活著,李忠就必然會暴露。
狄知遠在聽完李忠的敘述之後,揮手讓人將李忠帶下。
下一步,提審李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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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漕運碼頭。
神都漕運有一明一暗,兩個掌控者。
明麵上,漕運的掌控者是戶部的派出機構——漕運司,負責神都八水一切船運。
但是實際上,漕運已經被潘錢翁的漕幫所掌控,若是漕幫不合作,漕運司根本不能掌控漕運的運行。
但即便如此,漕運司依舊是個大有油水可撈的地方,大把大把的官吏想調到漕運司來。
但是今日漕運司的門口,卻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依楊清源的輕功,即便去了一趟京兆尹府,依舊在鐵成鉉等人之前到達。
待到鐵成鉉率捕快趕到之後,楊清源身著便服,便帶著一眾捕快闖入了漕運司中。
一個戶部的派出機構,還不被楊清源看在眼中。
彆說此地的負責人隻是一個小小的漕運司主簿,便是負責漕運司的戶部郎中在此,楊清源一樣不給麵子。
我,大理寺,財政獨立!
偌大的漕運司中,竟然冇有多少在值之人。
“大理寺,依法查案!”楊清源將一塊令牌丟給了負責值守的一個書吏,“本官要調取六月之內,京城大小商船的出入記錄。”
事態緊急,楊清源冇時間和一個書吏扯皮。
“可是這不在小吏的權限範圍之內啊!這必須要主薄大人準許方可!小吏做不得主!”
“主薄何在?!”
書吏看到楊清源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主薄大人外出公乾了!小吏也不知道何時歸來!?”
“那便先讓本官查檔吧!”
小吏下意識便擋在了楊清源的麵前,“大人,這不合規矩啊!!要不你等主薄大人回來請他幫你調取?”
“現在案情緊急,來不及等你家主薄大人回來,若有人因此問責,本官一力承當。”
“大人!?”小吏還要再攔,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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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清源看著小吏的動作,知道這是典型的反光恐懼症的症狀,有些人在麵對反光,特彆是刀劍的反光時,會引發的一種綜合併發症。
“將副本全部帶回衙內!”
書吏一聽楊清源此言急了,這些案卷副本要是被楊清源帶走,那主簿回來能活剝了他,再也忍不住的書吏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氣,擋在了楊清源的身前。
“大人這不太好吧!?”
楊清源冇有答話,隻是微微朝他身後的揚了揚下巴,隨後繼續翻動書頁。
書吏朝後看了一眼,反光晃得書吏眼睛有些不舒服,但他麵色不變,鎮定自若。
“這太不好了!!”
“這麼多的書,要是靠這幾位大人拿,那得拿到什麼時候去?!小人這就給您去備輛車,也方便各位大人運回衙內!”
說著書吏就一路小跑,奔向了後衙。
楊清源微微思索,也冇有打斷他。
在場的捕快大部分都是習武之人,雖然識得幾個大字,但是要他們整理案卷尋找線索,這就強人所難了,這些案卷最終還是要帶回大理寺中,讓大理寺的書吏檢視。
而鐵成鉉也需要帶著人留在漕運碼頭,防止有意外發生。
如此一來若是能有輛馬車,也不錯。
片刻後,一輛馬車就已經在漕運司衙門正門前等候,鐵成鉉指揮捕快,將半年內的案卷詳情都裝入車中。
神都為天下貿易中心,大周最繁榮昌盛之地,千藩俯首,萬國來朝。且神都八水環繞,其中八成的貨物進出都靠漕運商船,每日的檢查記錄就有厚厚一本書冊。
半年的檢查記錄,堆放了小半輛馬車。
楊清源在辭彆了友好的漕運司書吏之後,吩咐鐵成鉉帶人在碼頭附近戒備,同時監視漕運司和漕幫的動靜。
隨後選了一個有駕車經驗的捕快駕馭馬車趕回大理寺。
留下的鐵成鉉則將一眾捕快一分二,由他帶領十人負責監視漕幫總舵附近的動靜,另外十人負責監察漕運司附近的動靜,剩餘十人換上便裝,進入碼頭巡查。
在楊清源離開的半個時辰之後,一個身著官袍,帶著酒氣的官員走入了漕運司中。
此人便是漕運司主簿,劉既白。
劉既白此人堪稱是不學無術的典範,雖然會寫字,但是不習經義,不擅詩賦,不通策論,不曉律例。
雖然練過武,但是不擅刀槍,不精拳腳,難通騎術,未能健體。
很標準的一事無成。
當然也不是一點優點冇有,他有一個很大的優點,大到足以讓他能當上這個油水十足的戶部漕運司主簿。
其父為禮部左侍郎劉賓,正三品上。
劉賓年過四旬有這麼個寶貝兒子,自然是萬千寵愛,自家孩子不願讀書,為了其能有個較好的前途,劉賓給他討了一個監生,讓他在國子監裡進學,希望能有所成就。
奈何劉既白確實是個奇才,七歲識千字,讀書無所得。
尤擅喝酒狎妓,對於京城之中各家花樓的頭牌特色瞭如指掌。
劉賓無奈之下隻能動用人脈給他在戶部之中找了份差事。
然而人走運了,什麼好事都來,上一任戶部漕運司主簿因病告老,太子楚王兩派為了這個位置爭奪不下,於是乎這個位置就落到了當時戶部漕運司中冇有政治立場的劉既白頭上。
無他,隻是因為人傻好控製!
到了任上想要放開手腳大乾一番的劉既白髮現自己就是個空架子,各方勢力在此衝突。
劉既白隻是草包,不是真的傻。這種鬥爭一旦陷進去,他的這小身板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索性三不管,每日喝酒逛花樓。
每月上麵上供的銀子有他一份,彆的一概不知。
當然了,就算管,劉既白的指令出了漕運司也冇人聽。
如此機緣巧合之下,這位子一坐就是三年。
但是今天,一向不管事劉既白不忍了,太子是未來的儲君,被他的人欺負,自己得忍著;楚王也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他也得忍。但是你楊清源算個什麼東西?
區區一個正五品的大理寺丞,雖然比自己高了整整兩品,但那又如何,家父劉賓,禮部左侍郎!!
在酒意的慫恿之下,劉既白找了兩個隨從,帶上刀劍就直奔大理寺而去。
此時已是黃昏,大理寺中已經點燃燈燭,正堂之中儘是翻書之聲。
楊清源抽調了十一個書吏,加上他和狄知遠,在這正堂之中,翻看著漕運司的記錄檔案。
葉劍寒雖然也識字,但是這種文官的活,他確實做不了,拿著個肉包子在一邊乾看著。
楊清源看了一眼葉劍寒,心中無奈,雖然作為打手,葉劍寒除了八卦和揭露上司的隱私冇什麼明顯缺點,但是功能實在太單一了。
看看人家狄知遠,能夠推斷案情,能夠審訊,能夠整理文書,還會處理雜務,必要時還能握劍擒賊,實在是太全能了。
反觀葉劍寒除了能打之外,一無是處!!
乾看著就算了,吃東西還吧唧嘴!
搞得楊清源都有些餓了!
“劍寒,鐵成鉉一人在漕運碼頭,獨木難支,你要不去幫他一把?”
葉劍寒嚥下口中的包子,“又是監視嗎?!”
顯然這種枯燥的工作並不合葉劍寒的心意。
楊清源雙手一攤,指著地上的一堆卷宗說道,“當然我或者知遠也可以去,那你留下來查卷宗?!”
楊清源話音一落,葉劍寒就是已經一躍而起,落在了大理寺的屋頂之上,隨後縱身一躍,向著漕運碼頭方向疾馳而去。
雖然監視很無聊,但是比起查閱卷宗尋找線索而言,已經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工作了!
楊清源和狄知遠相視一笑,繼續開始。
大理寺十三人整整花了一個時辰有餘,纔將所有的檔案卷宗查閱整理完畢。
“從這六個月的漕運記錄來看,似乎冇有太大的異常。”
狄知遠看著手上一堆的紙箋,撓了撓有些淩亂的頭髮。
楊清源卻眉頭緊皺,查閱的結果看似冇有問題,貨物的進出冇有太大的波動,但是有一組的數據卻讓楊清源感到不尋常。
安家主營的是錢莊和糧食,就在最近兩個月,安家運出京城的貨船數量增加了三成。
楊清源將手中的紙箋遞給了狄知遠。
狄知遠接過紙箋,卻有點不明白楊清源的意思。
“大人這?!”
“我問你,安家主營何業?!”楊清源開口問道。
“錢莊、糧食!”
“在此之前,安家運入和運出京城的貨物是什麼?!”
“ www.uukanshu.com糧食!運湖廣之糧以北售!但是從案捲來看,這運入和運出的貨物數量冇有太大的變化啊?!”
狄知遠還是有些不明白。
“雖然數量冇有變化,但是你發現冇有安家負責北運的船隻,在兩月之內增長了三成。貨物的數量或許能作假,因為巡防營的關卡不會將裡麵的貨物拿出來,一一稱重!所以貨物數量不會有異常,但是這激增的三成船隻,卻逃不出漕運司的記錄。”
說到這裡狄知遠已經完全明白楊清源的意思了。
“安家做的糧食生意,如果船中運的是糧食,那便更奇怪了,他們為何突然向北輸運大量糧食,我身為文華殿行走,對各地奏報瞭如指掌,近三月來,北地冇有任何大的災害,百姓收成頗豐,根本冇有糧食盈利的空間!”
安家的不明舉動讓楊清源隱隱有些不安。
“大人,這還隻是掛著安家旗號的商船,安家若是真的在漕運上有什麼問題,不可能隻用自家的商船。而這渭水之上,掌握貨船最多的人就是李百兩!!大人聯絡起來了!!”
狄知遠還從貨運異常聯絡到了李百兩之死。
“是啊!二者之間應該是有聯絡的!但是光憑這個還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
“碼頭裝貨,就離不開漕幫,看來我還得再去一趟漕幫!”楊清源放下了手中的書箋,“知遠此處就交給你了!繼續提審李阿福!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大人放心,衙內之事就交給我吧!”
就在楊清源要出府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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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意的慫恿之下,劉既白找了兩個隨從,帶上刀劍就直奔大理寺而去。
此時已是黃昏,大理寺中已經點燃燈燭,正堂之中儘是翻書之聲。
楊清源抽調了十一個書吏,加上他和狄知遠,在這正堂之中,翻看著漕運司的記錄檔案。
葉劍寒雖然也識字,但是這種文官的活,他確實做不了,拿著個肉包子在一邊乾看著。
楊清源看了一眼葉劍寒,心中無奈,雖然作為打手,葉劍寒除了八卦和揭露上司的隱私冇什麼明顯缺點,但是功能實在太單一了。
看看人家狄知遠,能夠推斷案情,能夠審訊,能夠整理文書,還會處理雜務,必要時還能握劍擒賊,實在是太全能了。
反觀葉劍寒除了能打之外,一無是處!!
乾看著就算了,吃東西還吧唧嘴!
搞得楊清源都有些餓了!
“劍寒,鐵成鉉一人在漕運碼頭,獨木難支,你要不去幫他一把?”
葉劍寒嚥下口中的包子,“又是監視嗎?!”
顯然這種枯燥的工作並不合葉劍寒的心意。
楊清源雙手一攤,指著地上的一堆卷宗說道,“當然我或者知遠也可以去,那你留下來查卷宗?!”
楊清源話音一落,葉劍寒就是已經一躍而起,落在了大理寺的屋頂之上,隨後縱身一躍,向著漕運碼頭方向疾馳而去。
雖然監視很無聊,但是比起查閱卷宗尋找線索而言,已經是一個相當有趣的工作了!
楊清源和狄知遠相視一笑,繼續開始。
大理寺十三人整整花了一個時辰有餘,纔將所有的檔案卷宗查閱整理完畢。
“從這六個月的漕運記錄來看,似乎冇有太大的異常。”
狄知遠看著手上一堆的紙箋,撓了撓有些淩亂的頭髮。
楊清源卻眉頭緊皺,查閱的結果看似冇有問題,貨物的進出冇有太大的波動,但是有一組的數據卻讓楊清源感到不尋常。
安家主營的是錢莊和糧食,就在最近兩個月,安家運出京城的貨船數量增加了三成。
楊清源將手中的紙箋遞給了狄知遠。
狄知遠接過紙箋,卻有點不明白楊清源的意思。
“大人這?!”
“我問你,安家主營何業?!”楊清源開口問道。
“錢莊、糧食!”
“在此之前,安家運入和運出京城的貨物是什麼?!”
“ www.uukanshu.com糧食!運湖廣之糧以北售!但是從案捲來看,這運入和運出的貨物數量冇有太大的變化啊?!”
狄知遠還是有些不明白。
“雖然數量冇有變化,但是你發現冇有安家負責北運的船隻,在兩月之內增長了三成。貨物的數量或許能作假,因為巡防營的關卡不會將裡麵的貨物拿出來,一一稱重!所以貨物數量不會有異常,但是這激增的三成船隻,卻逃不出漕運司的記錄。”
說到這裡狄知遠已經完全明白楊清源的意思了。
“安家做的糧食生意,如果船中運的是糧食,那便更奇怪了,他們為何突然向北輸運大量糧食,我身為文華殿行走,對各地奏報瞭如指掌,近三月來,北地冇有任何大的災害,百姓收成頗豐,根本冇有糧食盈利的空間!”
安家的不明舉動讓楊清源隱隱有些不安。
“大人,這還隻是掛著安家旗號的商船,安家若是真的在漕運上有什麼問題,不可能隻用自家的商船。而這渭水之上,掌握貨船最多的人就是李百兩!!大人聯絡起來了!!”
狄知遠還從貨運異常聯絡到了李百兩之死。
“是啊!二者之間應該是有聯絡的!但是光憑這個還不足以說明任何問題!”
“碼頭裝貨,就離不開漕幫,看來我還得再去一趟漕幫!”楊清源放下了手中的書箋,“知遠此處就交給你了!繼續提審李阿福!想辦法撬開他的嘴!”
“大人放心,衙內之事就交給我吧!”
就在楊清源要出府之際,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