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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州城北,俱是大山。

奇峰峻嶺,層巒疊翠。

若是旅行遊玩倒是好去處,但對於生活於山中的人來說,實在不是一件好事。

楊清源這次不是獨自前往,而是帶了幾個輕功身法不俗的大理寺捕快。

楊清源和麾下的捕快,縱跳騰挪,遇到斷崖險壁也能夠輕鬆而過,以他們的速度,這七十裡陡峭山路都花了快一個時辰。換成是普通的百姓,那就不是七十裡那麼簡單的,算上繞行和山澗,兩百裡都不算誇張。走上整整一天都未必能從深山之中走到渝州城裡。

即便是最近的鎮甸距離這桐山村也有快四十裡的直線距離。

“侯爺,按照地圖所示,翻過這個山頭,前麵就是桐山村了。”

一名捕快手中拿著一張破舊的地圖,額頭上汗珠滲出。

渝州郡中留存的地圖還是老式的地圖,極其抽象,而這位捕快,是楊清源所帶的一眾捕快中,唯一能看懂這份地圖的,包括楊清源本人。

實在是不是他們無能,而是這舊版地圖實在是太抽象了!

“也是為難你們了!竟然要看這樣的地圖……”

楊清源再次看了一眼這幅地圖,實在是簡明扼要地讓人難以捉摸。

捕快嘴角微微抽搐,相比於大周新版本的地圖,這些舊的地圖確實顯得有些抽象。

“你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先去前麵看看。”

這些捕快畢竟不是楊清源,雖然都是通脈境武者,但是如此高強度地在山嶺間施展輕功,不管是對體力還是真氣都是一個不小的消耗。

而且桐山村的情況尚且不明,萬一等下要動手,也需要保持一個良好的狀態。

楊清源武功再高也隻有一個人,不可能將所有事情都給做了。

在楊清源的指令下,眾人開始原地休整一番。

而楊清源身影一幻,再次出現時已經在數十丈開外,如鯤鵬展翅般越過了一道山嶺,向著桐山村的方向而去。

直線七八裡的距離,在楊清源的輕功之下,片刻便已經抵達。

“這……”

楊清源在接近桐山村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但是直到到達之後才徹底確認,這個村子裡根本冇有人……甚至連牲畜也冇有。

隻有跑過的老鼠和爬過的毒蛇……一派荒廢落魄的景象。

楊清源找了一間民舍,想要檢視一下情況,走近便發現,這民舍柴扉之上已經結滿了蛛網,一隻紅黑相間的蜘蛛正在專心地等待獵物上門。

楊清源見到蜘蛛微微一笑,隻是散發出一道道韻。

萬物生靈,自有其感。

這蜘蛛似乎也是感受到了什麼,在微微猶豫之後,飛快地爬下蛛網,向著遠處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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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袋引到了他的手裡,然後喝了起來。

“哦!我還以為走錯了呢?!嗯?!冇人?!”帶路捕快突然意識到事情不對。

“侯爺,您說冇人?!”

“對啊!”楊清源喝完水用手擦了擦嘴,完全不在乎什麼形象。

“這……”在場的眾捕快都沉默了。

這村子的卷宗和簡介他們都是看過的,去年的賦稅可是一分冇差,完完整整地交到了州裡。

但是這個村子連人都冇有了,誰交的賦稅?莫不是見鬼了?!

其中資曆最老的捕快名為趙承材,是大理寺刑律學院一期生,算是目前大理寺中的老資格了。

他皺著眉頭說道,“我以為是有人在替這個村子的百姓上交賦稅。”

“那是誰呢?!他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幫他人繳納賦稅,總該有個目的吧!”引路捕快名為李平川,就是益州人士,他主要是負責擒拿追捕的,對此感到不解。

楊清源看著他們的討論冇有插話的意思,這些被帶出來的捕快都算是大理寺中的好手,不需要他來主導。

若是連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要他來說,那就是自己的失敗了。大理寺刑律學院變得冇什麼意義了。

趙承材看了楊清源一眼,見他冇有開口的意思,便繼續說道,“我以為這是為了掩人耳目,眾位都知道,賦稅乃是朝廷大事,也是各地官員的年度考覈的重要指標之一。

若是這個桐山村的賦稅,長期拖欠,那必然會引起郡縣戶曹的注意,進而派人前來催繳稅款,此地雖然地處深山之中,但也免不了有催繳賦稅的胥吏來此……”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已經明白了,所以有彆有用心者將這個村子的賦稅如數繳納,再加上他地處偏遠,連催繳稅款的胥吏都不來了,其他官府中人就更不會來此了!

“所以這個桐山村覺得有不能對外人言的隱秘。”

楊清源聽著表示還不錯,大理寺畢業的優秀學生,都是帶腦子的。

“我剛剛進村之時冇有仔細搜,隻是看了幾間村口的民舍,具體的,需要你們跟我一起去搜查。看看有冇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是!”

所有人結束休整,向著桐山村而去。

“所有人都要小心行事,即便是冇有機關訊息,也可能會遇到蛇蟲鼠蟻,都打起精神,不要放過一個角落。”

“是!”

搜查從來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特彆是大理寺刑律學院出來的,他們的搜查都是極為細緻的。

大周從不缺智者,自從楊清源提出的痕跡檢驗的概念之後,這一門刑偵學便不斷被擴充,現在其中佼佼者甚至已經不遜色楊清源這個藍星人。

這桐山村並不是個小村子,登記在冊一百二十四戶,人口五百十二人。

這村中有近一百五十間民舍,搜查起來也不是一個小的工作。

楊清源這次隻帶了三十名好手,平均一個人要搜查五間。

花了一個半時辰,眾人才完成了大體的搜尋任務,來到村中的一處開闊地集合。

“結果如何?!”楊清源坐在一個石墩上,開口問道。

趙承材已經將部分的結果做了彙總。

“啟稟大人,所有民房皆已經搜查完畢,確認此地已經無人居住,亦無任何家禽牲畜,搜查之時,房屋之中結有蛛網,傢俱之上積有厚厚的浮灰。同時,弟兄們還差了這些民居之中的米缸,有一百十七戶的家中,都存有餘糧,有部分被老鼠所偷食,

但是米缸之中剩餘的米都已經黴變,此地應該已經有三到六個月冇有人居住了。”

趙承材頓了頓,“同時也可以看出此地居住的百姓並非自願離開此地!”

不管是盛世還是亂世,糧食對於普通百姓來說,都是命根子。

在剛剛的搜查中,幾乎每戶人家的家中都有餘糧,甚至有一家有整整十缸大米,存於乾燥的庫房之中。

普通的百姓之家,即便是要舉家搬遷也不可能留下這麼多的米麪。

“還有就是木柴……”

趙承材將最基本普遍的情況都作了彙報。

然後又有幾個捕快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

“侯爺,這是一柄鐵製的柴刀。”一個捕快拿出了一柄鏽跡斑斑的柴刀,“屬下在刑律學院之中選修過冶煉之術……”

“等等……”楊清源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刑律學院什麼時候開了冶煉課了?!”

大理寺刑律學院怎麼看都是一所文科院校吧,計算開設了偵查學、痕跡檢驗、法醫學……那也是為了案件的偵查服務吧!在道理上也說得通,這個冶煉課是個什麼鬼?!

政法大學裡去學化工?!你冇事吧!

楊清源雖然是大理寺刑律學院的精神領袖和建立者,但是畢竟已經快四年冇有參與大理寺刑律學院的事務了。

“額,這是麟德元年,狄大人批準開設的課程。”

“……”楊清源表示無語。

所以現在大理寺刑律學院從一所文科院校,向綜合性大學發展嗎?!

“行吧,你繼續說,屬下對於這鐵器的生鏽頗有研究,從這鏽跡來看,這柄刀至少已經有五個月無人使用了。”

楊清源覺得這小夥子在大理寺乾捕快有些屈才了,應該去搞化工冶煉的,說不定能帶動大周的化工事業發展。

隨後,剩下的人也紛紛取出了自己找到的物證,有木柴、有腐朽的桌椅,有被褥……

輪到捕快李平川了,他從證物袋中取出了一物,看傻了眾人……

“這……這是!?”楊清源也是滿眼的驚疑和不確定。

“侯爺,這是一隻火腿!”作為益州人士,李平川還熱情地向在場的眾捕快介紹了益州的臘肉。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拿了一隻火腿來,是想說明什麼問題!?”

李平川高舉火腿,“侯爺,我可以肯定,這村子裡的人是在六個月前離開此地的!”

“就憑這火腿?!”楊清源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李平川。

“冇錯!”李平川的語氣肯定而自信,隨後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柄匕首,“侯爺,各位請看!這是一隻外封完好的火腿!”

說著李平川用匕首切開了這隻火腿的外封,隨著匕首切開外封,一股臘肉的香味飄入眾人的鼻中。

“諸位,我就是益州人士,這戶人家的火腿所用的醃製之法與我老家的一般無二。這種火腿醃製完後,需要風乾六個月,此後食用纔是風味最佳,而這隻火腿便是處於風味最佳的時候,再多一月,再少一月,都不會有這樣的香味。”

“……”楊清源點了點頭,“不錯!觀察細緻入微,能夠利用身邊的各種事物。不過我想問,你不會在大理寺刑律學院選修了庖廚專業吧!”

“冇錯,侯爺果然是料事如神,家父就是一家酒樓的庖廚,我從小也喜歡這些,後來因為被我師父看中,學了些武藝,但還是喜歡這庖廚烹飪之道,學院裡去年開設了一門庖廚課,我便去進修了三個月……”

楊清源感覺大理寺刑律學院正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從文科院校向綜合類院校轉變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其中還加入了新東方的職業培訓,畫風是不是過於清奇了?!

現在隻能慶幸,這地方冇有挖掘機了!

……

輪到了最後一名捕快,他從證物袋中取出了一個葫蘆。

“大人我從一家農戶之中找到了一個葫蘆,UU看書 uukanshu.net其中裝滿了藍色的水,我不知是何物,但總感覺不凡,所以將其帶來了。”

說著這個捕快拿出了一隻瓦碗,然後將葫蘆之中的液體倒入了瓦碗之中。

這顏色著實讓那個眾人感到驚豔,其色如天空之藍,澄澈無比。

“這顏色,看著好眼熟啊!”

楊清源覺得這東西他雖然冇見過,但絕對聽說過,他的記憶力過人,若是真的見過,絕對不會忘卻,這是哪本書中描述過得呢?楊清源翻閱腦海之中翰林院通文館中的書籍。

就在楊清源回憶之時,突然剛剛那個選修冶煉之術的捕快開口道,“這不是膽礬液嗎?!”

楊清源腦中靈光一現,他確實是在書中見過。

透明澄澈,色如天空,冇錯了,這是一代奇書——《初二化學》之中所記載的硫酸銅溶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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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這是一柄鐵製的柴刀。”一個捕快拿出了一柄鏽跡斑斑的柴刀,“屬下在刑律學院之中選修過冶煉之術……”

“等等……”楊清源開口打斷了他的話,“刑律學院什麼時候開了冶煉課了?!”

大理寺刑律學院怎麼看都是一所文科院校吧,計算開設了偵查學、痕跡檢驗、法醫學……那也是為了案件的偵查服務吧!在道理上也說得通,這個冶煉課是個什麼鬼?!

政法大學裡去學化工?!你冇事吧!

楊清源雖然是大理寺刑律學院的精神領袖和建立者,但是畢竟已經快四年冇有參與大理寺刑律學院的事務了。

“額,這是麟德元年,狄大人批準開設的課程。”

“……”楊清源表示無語。

所以現在大理寺刑律學院從一所文科院校,向綜合性大學發展嗎?!

“行吧,你繼續說,屬下對於這鐵器的生鏽頗有研究,從這鏽跡來看,這柄刀至少已經有五個月無人使用了。”

楊清源覺得這小夥子在大理寺乾捕快有些屈才了,應該去搞化工冶煉的,說不定能帶動大周的化工事業發展。

隨後,剩下的人也紛紛取出了自己找到的物證,有木柴、有腐朽的桌椅,有被褥……

輪到捕快李平川了,他從證物袋中取出了一物,看傻了眾人……

“這……這是!?”楊清源也是滿眼的驚疑和不確定。

“侯爺,這是一隻火腿!”作為益州人士,李平川還熱情地向在場的眾捕快介紹了益州的臘肉。

“道理我都懂,但是你拿了一隻火腿來,是想說明什麼問題!?”

李平川高舉火腿,“侯爺,我可以肯定,這村子裡的人是在六個月前離開此地的!”

“就憑這火腿?!”楊清源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李平川。

“冇錯!”李平川的語氣肯定而自信,隨後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柄匕首,“侯爺,各位請看!這是一隻外封完好的火腿!”

說著李平川用匕首切開了這隻火腿的外封,隨著匕首切開外封,一股臘肉的香味飄入眾人的鼻中。

“諸位,我就是益州人士,這戶人家的火腿所用的醃製之法與我老家的一般無二。這種火腿醃製完後,需要風乾六個月,此後食用纔是風味最佳,而這隻火腿便是處於風味最佳的時候,再多一月,再少一月,都不會有這樣的香味。”

“……”楊清源點了點頭,“不錯!觀察細緻入微,能夠利用身邊的各種事物。不過我想問,你不會在大理寺刑律學院選修了庖廚專業吧!”

“冇錯,侯爺果然是料事如神,家父就是一家酒樓的庖廚,我從小也喜歡這些,後來因為被我師父看中,學了些武藝,但還是喜歡這庖廚烹飪之道,學院裡去年開設了一門庖廚課,我便去進修了三個月……”

楊清源感覺大理寺刑律學院正在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從文科院校向綜合類院校轉變倒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其中還加入了新東方的職業培訓,畫風是不是過於清奇了?!

現在隻能慶幸,這地方冇有挖掘機了!

……

輪到了最後一名捕快,他從證物袋中取出了一個葫蘆。

“大人我從一家農戶之中找到了一個葫蘆,UU看書 uukanshu.net其中裝滿了藍色的水,我不知是何物,但總感覺不凡,所以將其帶來了。”

說著這個捕快拿出了一隻瓦碗,然後將葫蘆之中的液體倒入了瓦碗之中。

這顏色著實讓那個眾人感到驚豔,其色如天空之藍,澄澈無比。

“這顏色,看著好眼熟啊!”

楊清源覺得這東西他雖然冇見過,但絕對聽說過,他的記憶力過人,若是真的見過,絕對不會忘卻,這是哪本書中描述過得呢?楊清源翻閱腦海之中翰林院通文館中的書籍。

就在楊清源回憶之時,突然剛剛那個選修冶煉之術的捕快開口道,“這不是膽礬液嗎?!”

楊清源腦中靈光一現,他確實是在書中見過。

透明澄澈,色如天空,冇錯了,這是一代奇書——《初二化學》之中所記載的硫酸銅溶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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