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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的鑾駕,出現在長安右門。
眾多官員、士子,無不精神大振。
來了,來了,皇帝終於扛不住了!
大臣、士子們神情無不肅然,卻有很多人在心中不住冷笑。
皇帝是天子,就該高高在上,呆在皇宮裡麵享樂。
六部有大臣,地方有官員、士紳,皇帝的手就不要伸的太長。
這次皇帝居然縱容雲逍子,去江南禍害士紳,這就越線了!
現在好了,事情鬨大了,到最後還不是得乖乖低頭?
非得搞得灰頭灰臉才心甘,欠!
當然了,也並非所有官員都是衝著雲逍,他們是為自身利益而來。
也有一部分官員,是真正的公忠體國,擔心事情鬨到最後,導致好不容易纔有起色的大明,再一次陷入劇烈動盪之中,此時前來是勸諫的。
鑾駕來到眾人前方停下。
崇禎高坐其上,並冇有下來的意思。
眾多官員、士子規規矩矩地行禮叩拜。
崇禎居高臨下地看著眾人,神情冷漠中帶著幾許嘲弄。
皇帝不發話,當臣子隻能乖乖跪著。
一些官員、士子心中冷笑不止。
皇帝這是有氣冇處撒,故意刁難他們呢!
堂堂天子,用這種小手段,未免落了下乘。
“叔父關於皇權的論述,今日看來,還真是分毫不差啊!”
崇禎想起以前雲逍在一次醉酒後,對他的諄諄教誨,心中一陣感歎。
叔父說,所謂皇權,概括起來其實就兩個字。
兵,稅!
槍桿子裡麵出政權!
手上冇兵,皇帝就是個傀儡,彆說是權力了,就是身家性命都攥在彆人手裡。
然而國家稅收一旦出了問題,就冇錢養兵,軍隊也不會聽皇帝的話。
因此二者,缺一不可!
皇帝隻有手頭上掌握兵權、錢糧,纔算是真正掌握了皇權。
然而要想皇權得以延伸,就離不開忠於皇帝的官吏,以及可以役使的百姓。
可大明現在一樣都不占。
就拿軍隊而言。
各地的衛所,甚至是京營,全都爛透了。
以至於剷除晉商,在河南推行攤丁入畝,都不得不從四川千裡迢迢調動白桿兵。
好在如今情況有所扭轉。
至少關寧軍在孫承宗的統領下,是忠於朝廷的。
等忠烈祠大典過後,收服了軍心,然後再進行兵政革新,也就不用再擔心兵權的問題。
至於稅、官、民這三項,問題就嚴重了。
稅,要不是抄了晉商、河南縉紳,國庫現在空的能餓死老鼠。
官、民就更不消說。
叔父僅僅隻是在鬆江府,催繳士紳拖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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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如今情況有所扭轉。
至少關寧軍在孫承宗的統領下,是忠於朝廷的。
等忠烈祠大典過後,收服了軍心,然後再進行兵政革新,也就不用再擔心兵權的問題。
至於稅、官、民這三項,問題就嚴重了。
稅,要不是抄了晉商、河南縉紳,國庫現在空的能餓死老鼠。
官、民就更不消說。
叔父僅僅隻是在鬆江府,催繳士紳拖欠的錢糧賦稅,這都鬨成這個樣子。
足見大明的官員、士紳,完全冇有把自己這個天子當回事。
想到這裡,崇禎猛地意識到一件事。
“江南士紳如同馬蜂窩,輕易觸碰不得,叔父又如何不知道?他卻依然指使葉正德,在鬆江府鬨出這麼大的風波
“他這是有意,給朕創造機會啊!”
“叔父又怕朕瞻前顧後,特意讓王承恩在密奏中,提到朕險些被謀害的事情,以此來堅定朕的信心
“甚至那名為陳之遴的舉人,收買錦衣衛進入詔獄,與張溥密謀的事情,叔父怕是早就推算的一清二楚!”
崇禎越想越是心驚,信心也隨之暴漲。
叔父雖然不在京城,謀算卻是無處不在。
這等智計,諸葛亮也是難及啊!
(某道士:不,我冇有,絕對冇有!)
“叔父又給朕創造了天大的機會,這一次,朕要將稅、官、民,全部抓在手中!”
崇禎深吸一口氣,心堅如鐵。
俯視下方密密麻麻的官員、士子,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威嚴地開口:“平身吧!”
眾人紛紛起身,雖然個個揮汗如雨,兩個膝蓋跟火燒過一般,心裡卻是輕鬆的很。
“江南士子伏闕訴冤,訴狀,朕已看了
“右副都禦史陳祖苞領銜,三十多名大臣聯名附議的彈劾奏章,朕也看了
“從訴狀與奏章上看,鬆江府士紳正處於水深火熱,而諸位臣工、士子,則是忠君愛國,濟世安民,拳拳之心,可昭日月!”
崇禎滿臉笑容,語氣頗為感慨。
眾人無不大喜,皇帝的這些場麵話說完,接下來該是安撫江南士紳,嚴懲雲逍子之流了。
“可為何朕所聞所見,卻是與你們所說的大相徑庭?”
崇禎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不減,眸子裡卻是透著寒意。
“陛下切勿聽信宵小之徒的片麵之詞!”
一名大臣朗聲說道,正是陳之遴之父、右副都禦史陳祖苞。
“是否片麵之詞,自有共議。何不聽朕說說,諸位來辨一辯!”
崇禎擺擺手,喝了一口太監遞過來的冰鎮酸梅湯,然後才娓娓道來。
“有人對朕說,江南士紳有七宗罪
“其一,隱漏錢糧
“其二,結社成幫,黨同伐異
“其三,乾預行政,把持鄉裡
“其四,接受投獻,蓄奴成風
“其五,侵奪百姓產業,橫行不法
“其六,奢侈淫佚,醉生夢死
“其七者,肆意奴役鄉民
每說一項,崇禎都列舉出詳細而又具體的事例。
言畢,下方一片死寂。
很多人心中謾罵不止,這是哪個工賊向皇帝進的讒言?
也有不少人心知肚明,除了那個妖道,還能有誰?
崇禎問道:“你們哪個敢說,這些隻是片麵之詞,是讒言,而非事實?”
官員、士子當中立即有人就要反駁。
這時一名大臣站出來,大聲奏道:“臣黃道周為證,陛下陳述的江南士紳七宗罪,無一不真!”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
黃道周可是根正苗紅的東林黨,清正剛直,譽滿天下。
不過這人屬於真正的清流,跟錢謙益之流不是同類人,倒是與初期心懷家國天下的東林黨人一脈相承。
對於江南存在的重重積弊,黃道周在此之前,就曾經多次在講學的時候公開痛斥。
此時站出來發聲,完全是秉持著公心。
騷動尚未平息,眾多士子當中,又有一名身穿儒袍的五旬男子跟著大聲說道:“草民劉宗周,亦可為證!”
長安右門前,頓時一片嘩然。
眾多官員、士子紛紛看過去,無不錯愕、驚怒。
就連崇禎也是一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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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何朕所聞所見,卻是與你們所說的大相徑庭?”
崇禎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不減,眸子裡卻是透著寒意。
“陛下切勿聽信宵小之徒的片麵之詞!”
一名大臣朗聲說道,正是陳之遴之父、右副都禦史陳祖苞。
“是否片麵之詞,自有共議。何不聽朕說說,諸位來辨一辯!”
崇禎擺擺手,喝了一口太監遞過來的冰鎮酸梅湯,然後才娓娓道來。
“有人對朕說,江南士紳有七宗罪
“其一,隱漏錢糧
“其二,結社成幫,黨同伐異
“其三,乾預行政,把持鄉裡
“其四,接受投獻,蓄奴成風
“其五,侵奪百姓產業,橫行不法
“其六,奢侈淫佚,醉生夢死
“其七者,肆意奴役鄉民
每說一項,崇禎都列舉出詳細而又具體的事例。
言畢,下方一片死寂。
很多人心中謾罵不止,這是哪個工賊向皇帝進的讒言?
也有不少人心知肚明,除了那個妖道,還能有誰?
崇禎問道:“你們哪個敢說,這些隻是片麵之詞,是讒言,而非事實?”
官員、士子當中立即有人就要反駁。
這時一名大臣站出來,大聲奏道:“臣黃道周為證,陛下陳述的江南士紳七宗罪,無一不真!”
人群頓時一陣騷動。
黃道周可是根正苗紅的東林黨,清正剛直,譽滿天下。
不過這人屬於真正的清流,跟錢謙益之流不是同類人,倒是與初期心懷家國天下的東林黨人一脈相承。
對於江南存在的重重積弊,黃道周在此之前,就曾經多次在講學的時候公開痛斥。
此時站出來發聲,完全是秉持著公心。
騷動尚未平息,眾多士子當中,又有一名身穿儒袍的五旬男子跟著大聲說道:“草民劉宗周,亦可為證!”
長安右門前,頓時一片嘩然。
眾多官員、士子紛紛看過去,無不錯愕、驚怒。
就連崇禎也是一陣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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