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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象升正端著茶杯準備喝水。
聽了雲逍的話,頓時一個哆嗦
手跟著一抖,茶水潑的滿身都是。
“老夫如何成了大明第一罪人?”
“還請雲真人指教!”
孫承宗嘴角抽了抽。
隨即波瀾不驚。
一隻手卻死死地掐著大腿。
老夫心如磐石!
老夫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
“關寧錦防線,是拖垮大明的主要原因
“孫閣老親手締造關錦防線,不是大明第一罪人,是什麼?”
雲逍看著孫承宗,淡淡說道。
一語,石破天驚!
“什麼?”
孫承宗眼睛圓瞪,鬍子都翹了起來。
淡定,老夫一定要淡定!
雲真人這是因為袁崇煥的事情,遷怒於我。
老夫絕不能動怒。
“天啟元年,瀋陽、遼陽先後被建奴攻陷
“老夫臨危受命,接手遼東軍務時,關外城池,已經全部失守
“這一點,雲真人應該不會否認吧?”
孫承宗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氣。
雲逍淡然說道:“不可否認
“老夫經略遼東期間,屯田五千多頃,安置遼東難民近百萬
“修築大城九座,小城堡四十餘座,構成關寧錦防線
“前後收複失地四百餘裡地,逼退努爾哈赤後退七百裡
“老夫的這些功績,雲真人不會否認吧?”
孫承宗盯著雲逍,語氣傲然。
雲逍點點頭:“孫閣老功勳卓著,無人能夠否認
孫承宗麵露得色,繼續說道:
“天啟七年,努爾哈赤親領大軍圍攻寧遠
“袁崇煥憑藉寧遠這座孤城,守軍僅有一萬
“卻抵擋住了努爾哈赤六萬多人的圍攻
“這是大明軍隊,在遼東首次大勝
“寧遠大捷,就足以證明,關寧錦防線的重要
“雲真人能否認這些?”
孫承宗所的這些,都是事實。
雲逍自然不能否認。
寧錦防線,不僅是現在固若金湯。
甚至於建奴自山海關入關,一直到順治多爾袞時期。
這道防線,最終都冇能被完全攻破。
“既然如此,雲真人為什麼說,老夫是大明第一罪人?”
“老夫願聞其詳,請雲真人不吝賜教
孫承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悠悠喝了起來。
年輕人,就是喜歡危言聳聽。
雲真人的才學、手段,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年輕人該有的毛病,雲真人也少不了。
“防線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前次建奴繞過寧錦防線,借道蒙古,突入關內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寧錦防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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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承宗微微一笑,端起茶杯,悠悠喝了起來。
年輕人,就是喜歡危言聳聽。
雲真人的才學、手段,那是毋庸置疑的。
可年輕人該有的毛病,雲真人也少不了。
“防線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前次建奴繞過寧錦防線,借道蒙古,突入關內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寧錦防線的問題嗎?”
雲逍搖搖頭,一聲輕歎。
耗費大明無數錢糧,精心打造的寧錦防線。
與後世著名的馬奇諾防線,何其相似?
前次皇太極領十萬大軍,繞開關寧錦防線,借道蒙古,奇襲大明。
與元首的戰略,幾乎是同出一轍。
“前次建奴入關,並非寧錦防線的問題,原因在於其他
“一是袁崇煥殺了毛文龍,使建奴冇了後顧之憂
“其二,是由於薊鎮防禦空虛,這才讓建奴偷襲成功
“因此這隻是孤例,隻要小心防備,絕不會再有第二次!”
孫承宗的頭很鐵。
關寧錦防線,是他的得意之作。
後來的袁崇煥,也不過延續他的方略。
又怎麼可能輕易給否了?
那不是說,自己畢生的心血,全都是白費了?
再說了。
事實就擺在那裡。
即使是雲真人,也要跟他辯一辯。
“大人,時代變了啊!”
雲逍看著孫承宗,恨鐵不成鋼。
隨即取來紙張和自製的炭筆。
在紙上畫出一幅粗略的遼東地圖。
然後標註寧遠、錦州等城池。
“不可否認,關錦防線,是孫閣老的傑作
“對抵禦建奴,發揮了重要作用
“然而這並不代表,關寧錦防線完美無缺
雲逍丟下炭筆,大聲說道。
孫承宗不在意地一笑,“請雲真人明示!”
“所謂防禦線,無不橫亙在敵我之間,遲滯、防禦敵人進攻
“但關寧錦防線,卻是例外!”
雲逍用手指在地圖上,從山海關一直向建奴版圖延伸。
“關寧錦防線,從山海關開始,向建奴區域延伸400多裡,形成一個縱向的防禦體係
“如同一把尖刀,插入建奴腹地,且越插越深
“問題就在於此,這個防線隻有縱深,而冇有正麵寬度!”
孫承宗眉頭皺起。
雲逍說的分毫不差。
由於關寧錦防線,佈置在狹長的遼西走廊。
這種地形,註定了防線徒有縱深。
而正麵的寬度,就是城池的寬度。
“孫閣老經略遼東時,漠南蒙古和大明是同盟,建奴也冇有水師
“所以關寧錦是防線,是建奴南下的唯一通道
“可如今,時代不同了啊!”
雲逍用炭筆在皮島畫了一個叉。
接著又在蒙古區域,畫上陰影,與建奴連成一片。
“袁崇煥殺了毛文龍,東江鎮名存實亡,建奴冇有了後顧之憂
“而蒙古部落,則是大多數已經投靠建奴
“這就意味著,建奴南下,無需強行打通關寧錦防線,隻需繞道蒙古即可
“關寧錦防線,形同虛設!”
雲逍的聲音,如同利刃,插在孫承宗的心口。
孫承宗臉色變得蒼白,捧著茶杯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盧象升駭然看著雲逍。
早就聽說了雲真人的種種不凡。
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不虛。
大明那麼多的文武大臣。
甚至包括孫承宗在內。
都冇有看出關寧錦防線存在的問題。
此時竟然被他一語道破。
感覺複雜的遼東局勢,在他眼裡,如同簡單的棋局一般。
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孫閣老以為,前次建奴入關,隻是建奴的一次奇襲,以後就不會再有了
“那就大錯而特錯!”
雲逍加重了語氣,神色變得淩厲。
“前次建奴入侵,雖然被阻擋在遵化
“然而建奴卻因此找到了,直接攻擊大明的全新路徑
“以奴酋皇太極的精明,肯定會調整策略,不再強攻關寧錦防線,而是一次次地繞道蒙古
“建奴將通過劫掠大明,壯大自身,同時重創我大明!”
“此消彼長,加上大明內有民亂,朝廷入不敷出,豈有不亡國的道理?”
“大明亡國,你,就是第一罪人!”
孫承宗如遭雷擊,手中的茶水潑了一褲子,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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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就在於此,這個防線隻有縱深,而冇有正麵寬度!”
孫承宗眉頭皺起。
雲逍說的分毫不差。
由於關寧錦防線,佈置在狹長的遼西走廊。
這種地形,註定了防線徒有縱深。
而正麵的寬度,就是城池的寬度。
“孫閣老經略遼東時,漠南蒙古和大明是同盟,建奴也冇有水師
“所以關寧錦是防線,是建奴南下的唯一通道
“可如今,時代不同了啊!”
雲逍用炭筆在皮島畫了一個叉。
接著又在蒙古區域,畫上陰影,與建奴連成一片。
“袁崇煥殺了毛文龍,東江鎮名存實亡,建奴冇有了後顧之憂
“而蒙古部落,則是大多數已經投靠建奴
“這就意味著,建奴南下,無需強行打通關寧錦防線,隻需繞道蒙古即可
“關寧錦防線,形同虛設!”
雲逍的聲音,如同利刃,插在孫承宗的心口。
孫承宗臉色變得蒼白,捧著茶杯的雙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
盧象升駭然看著雲逍。
早就聽說了雲真人的種種不凡。
今日一見,才知道傳言不虛。
大明那麼多的文武大臣。
甚至包括孫承宗在內。
都冇有看出關寧錦防線存在的問題。
此時竟然被他一語道破。
感覺複雜的遼東局勢,在他眼裡,如同簡單的棋局一般。
盛名之下無虛士啊!
“孫閣老以為,前次建奴入關,隻是建奴的一次奇襲,以後就不會再有了
“那就大錯而特錯!”
雲逍加重了語氣,神色變得淩厲。
“前次建奴入侵,雖然被阻擋在遵化
“然而建奴卻因此找到了,直接攻擊大明的全新路徑
“以奴酋皇太極的精明,肯定會調整策略,不再強攻關寧錦防線,而是一次次地繞道蒙古
“建奴將通過劫掠大明,壯大自身,同時重創我大明!”
“此消彼長,加上大明內有民亂,朝廷入不敷出,豈有不亡國的道理?”
“大明亡國,你,就是第一罪人!”
孫承宗如遭雷擊,手中的茶水潑了一褲子,卻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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