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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陳正剛這話,蔣盛郴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無比,坐牢,是他最不想麵對的結果,否則他也不會想到要借徐洪剛的事來爭取立功表現,但陳正剛的話又讓他心裡的幻想破滅。

陳正剛盯著蔣盛郴看了一會,見蔣盛郴不吭聲,他對於像蔣盛郴這種被請進紀律部門的乾部的心理再瞭解不過,此時陳正剛也不去催促蔣盛郴說,而是道,“蔣盛郴,我現在隻給你三分鐘的考慮時間,如果你還不說,那我也不強迫你,但我冇時間在這裡跟你瞎耗,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忙。”

陳正剛說完,便低頭看向了自己手上的手錶,彷彿開始數時間,也冇再去看蔣盛郴。

陳正剛無疑是善於拿捏人心的,他越是這麼做,反而越給蔣盛郴製造了強大的心理壓力,

時間悄然流逝著,陳正剛看著手錶走完了第二分鐘後,慢悠悠地開口道,“還剩最後一分鐘。”

陳正剛說完又開始跟著手錶的秒針數數,那一二三四的聲音落在蔣盛郴耳裡,猶如催命符一般,讓蔣盛郴心神都緊繃了起來。

就在陳正剛數到一半時,蔣盛郴受不了那種壓抑的感覺,陡然開口道,“陳書記,關於徐洪剛的情況,因為我跟他私底下的接觸較多,所以我對他還是十分瞭解的,徐洪剛這人,就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開口閉口就是當一個好乾部要如何潔身自好,守住底線原則,實則他自己就是最大的貪腐分子,在市裡邊,他長期接受會所老闆的安排服務,住在會所老闆給他提供的豪華宿舍裡,享受著私人廚師的服務,生活極儘奢靡……”

蔣盛郴慢慢說著徐洪剛的違紀問題,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蔣盛郴猶如打開了話匣子,竹筒倒豆子般將徐洪剛的問題都倒了出來。

一旁的辦案人員快速記錄著,而認真聽著蔣盛郴所講的陳正剛,臉色則是逐漸變得凝重起來,如果蔣盛郴說的都屬實,那之前收到的那二十幾封檢舉信上有關徐洪剛違紀的內容,無疑也都是真實的,並非杜撰,而且那檢舉信上反映的情況都還算是輕的了。

聽蔣盛郴講了足足十幾分鐘,陳正剛在蔣盛郴停下後,看了蔣盛郴一眼,“都講完了?”

蔣盛郴忙道,“陳書記,都講完了,我這算是積極配合了吧?關於徐洪剛的情況,我可是冇半點隱瞞。”

陳正剛站了起來,“好,情況我都瞭解了,如果你說的都是實話,我們的辦案人員自然會給你記一個立功表現。”

陳正剛說完就轉身離開,蔣盛郴連忙跟著站起來,喊道,“陳書記。”

陳正剛回過頭,“還有什麼事?”

蔣盛郴張了張嘴,後邊的話卻是說不出來,確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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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

在辦案基地裡找了個辦公室,陳正剛把門關上後,摸出手機,立刻就給鄭國鴻打了過去。

陳正剛的想法很簡單,當前省紀律部門的調查組正在江州,可以讓調查組同時對徐洪剛進行調查,但這需要鄭國鴻的批準,茲事體大,陳正剛也不敢直接就拍板做主。

電話打通,陳正剛搶在鄭國鴻的話頭之前道,“鄭書記,我有重要事情跟您彙報,是關於江州市市長徐洪剛的,您現在方便聽嗎?”

陳正剛之所以搶在鄭國鴻前頭說話,是因為他知道鄭國鴻今天到江州去了,這會鄭國鴻身邊說不定就有徐洪剛來著,所以陳正剛要確保徐洪剛不會察覺異常。

陳正剛這會的小心謹慎是對的,上午開完乾部大會後,現在已經臨近中午,鄭國鴻便接受了江州市裡的午餐安排,在江州賓館吃起了簡單的工作餐,因為他此行下來還要順道在江州市裡調研一兩天,所以組織部長趙青正先行回了黃原。

此刻鄭國鴻在江州賓館吃午飯,旁邊陪著的正是吳惠文和徐洪剛,在聽到陳正剛的話後,鄭國鴻神色一動,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徐洪剛後,對電話那頭的陳正剛道,“你先稍等。”

鄭國鴻說完站了起來,又看似隨意地對吳惠文和徐洪剛道,“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鄭國鴻走到外邊去接電話,徐洪剛下意識地多看了鄭國鴻的背影幾眼,也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鄭國鴻剛纔似乎特意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不大對勁。

徐洪剛暗自琢磨著,門外的鄭國鴻開口道,“正剛同誌,你現在可以說了。”

聽到鄭國鴻的話,陳正剛纔將自己剛剛聽到的有關蔣盛郴反映的跟徐洪剛有關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轉述給鄭國鴻聽,末了,陳正剛還補充了一句,“鄭書記,結合蔣盛郴今天所說,之前我們委裡收到的那二十幾封有關徐洪剛和魯明的檢舉信,其內容恐怕也都是屬實的。”

鄭國鴻沉聲道,“正剛同誌,那你個人是什麼看法?”

陳正剛道,“鄭書記,我們紀律部門正好已經派了調查組下去調查魯明,我的想法是現在是否一併對徐洪剛的問題展開調查?”

鄭國鴻略微沉默著,比起陳正剛單純隻是考慮辦案,鄭國鴻要考慮的更多,他要綜合權衡各方麵的因素。

思慮片刻,鄭國鴻問道,“正剛同誌,你認為當前對徐洪剛的調查時機成熟嗎?”

陳正剛道,“鄭書記,我認為現在根據蔣盛郴提供的新情況,是可以對徐洪剛展開調查的,當然,這事還得鄭書記您做決定。”

鄭國鴻好笑道,“正剛同誌,你這話說了等於冇說。”

陳正剛笑道,“鄭書記,我這也是實事求是地說嘛。”

鄭國鴻輕點了下頭,卻是冇有立刻給陳正剛答覆,因為他心裡邊多少有些猶豫,鄭國鴻倒不是顧忌蘇華新,而是江州市的班子換得如此頻繁,鄭國鴻委實不想看到,在省裡邊越發重視江州市的情況下,鄭國鴻希望江州市有一個穩定的班子帶領江州市取得更大的發展,班子的主要領導頻繁更換並不是什麼好事。

沉默了足足十幾秒,鄭國鴻道,“正剛同誌,依你之見,那就查?”

陳正剛肯定地點頭,口氣堅決道,“鄭書記,我認為現在就必須調查。”

鄭國鴻挑了挑眉頭,此時的他也不再猶豫,點頭道,“正剛同誌,那就按你的意思辦,查!”

鄭國鴻一瞬間也想明白了,領導乾部違法違紀的事必須零容忍,就算他現在不希望江州市的主要班子領導頻繁更換,但在嚴肅的組織紀律和法律麵前,這些都不應該放在優先考慮的事項。

聽到鄭國鴻點頭同意,陳正剛神色振奮,“鄭書記,那我現在馬上就批示調查組一併對徐洪剛展開調查。”

鄭國鴻點點頭,“好。”

和陳正剛講完,鄭國鴻掛了電話,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江州市的問題遠比他之前想的嚴重,簡直是塌方式的貪腐,駱飛這個前一把手落馬了還不夠,現在正在接受審查的蔣盛郴以及剛被大量檢舉的魯明,甚至包括徐洪剛……這每一個都是江州市的班子領導,現在卻是接連出現問題,再往前追溯,更早以前的景浩然、豐大年、唐樹森之流,這些也都是江州市的主要領導,一個個紛紛落馬,這說明瞭什麼?

說明瞭江州市的體製生態存在著嚴重問題,纔會導致這些不論是江州市本土培養起來的還是外地調過來的乾部都接連出現了問題,這其中固然有乾部自身意誌不堅定的原因,但整個江州市的體製生態明顯已經受到了嚴重腐蝕。

鄭國鴻默默沉思著,江州市的嚴峻情況愈發說明瞭他直接插手省組織部門內部的人事安排是正確的,趙青正這個級彆的乾部不是他想撤換就能撤換的,但將組織部的常務副換成其信任的人,至少能改變一些情況,在增加他對組織人事工作掌控的同時,也能確保組織部門在今後選人用人的考覈選拔上,能最大程度把好最後一關。

“哎,這個趙青正喜歡當老好人,這樣的性格尤為不適合乾組織工作。”鄭國鴻撇了下嘴,從個人情感而言,鄭國鴻對趙青正並不反感,但從工作角度而言,鄭國鴻委實是對趙青正頗為不滿,如今他直接點名讓馮運明來擔任省組織部的常務副,鄭國鴻相信趙青正肯定也能看出他的敲打之意,希望趙青正今後能有所轉變。

鄭國鴻沉思了一會,很快就走回屋裡,吳惠文和徐洪剛看到鄭國鴻回來了,立刻站了起來,鄭國鴻笑著擺手,“都坐,吃飯站起來乾什麼?”

鄭國鴻坐下後,吳惠文和徐洪剛纔又跟著坐下,幾人聊著江州市當前的工作以及發展瓶頸,鄭國鴻對徐洪剛的態度並冇表現出什麼異常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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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江州市的班子換得如此頻繁,鄭國鴻委實不想看到,在省裡邊越發重視江州市的情況下,鄭國鴻希望江州市有一個穩定的班子帶領江州市取得更大的發展,班子的主要領導頻繁更換並不是什麼好事。

沉默了足足十幾秒,鄭國鴻道,“正剛同誌,依你之見,那就查?”

陳正剛肯定地點頭,口氣堅決道,“鄭書記,我認為現在就必須調查。”

鄭國鴻挑了挑眉頭,此時的他也不再猶豫,點頭道,“正剛同誌,那就按你的意思辦,查!”

鄭國鴻一瞬間也想明白了,領導乾部違法違紀的事必須零容忍,就算他現在不希望江州市的主要班子領導頻繁更換,但在嚴肅的組織紀律和法律麵前,這些都不應該放在優先考慮的事項。

聽到鄭國鴻點頭同意,陳正剛神色振奮,“鄭書記,那我現在馬上就批示調查組一併對徐洪剛展開調查。”

鄭國鴻點點頭,“好。”

和陳正剛講完,鄭國鴻掛了電話,心裡暗暗歎了口氣,江州市的問題遠比他之前想的嚴重,簡直是塌方式的貪腐,駱飛這個前一把手落馬了還不夠,現在正在接受審查的蔣盛郴以及剛被大量檢舉的魯明,甚至包括徐洪剛……這每一個都是江州市的班子領導,現在卻是接連出現問題,再往前追溯,更早以前的景浩然、豐大年、唐樹森之流,這些也都是江州市的主要領導,一個個紛紛落馬,這說明瞭什麼?

說明瞭江州市的體製生態存在著嚴重問題,纔會導致這些不論是江州市本土培養起來的還是外地調過來的乾部都接連出現了問題,這其中固然有乾部自身意誌不堅定的原因,但整個江州市的體製生態明顯已經受到了嚴重腐蝕。

鄭國鴻默默沉思著,江州市的嚴峻情況愈發說明瞭他直接插手省組織部門內部的人事安排是正確的,趙青正這個級彆的乾部不是他想撤換就能撤換的,但將組織部的常務副換成其信任的人,至少能改變一些情況,在增加他對組織人事工作掌控的同時,也能確保組織部門在今後選人用人的考覈選拔上,能最大程度把好最後一關。

“哎,這個趙青正喜歡當老好人,這樣的性格尤為不適合乾組織工作。”鄭國鴻撇了下嘴,從個人情感而言,鄭國鴻對趙青正並不反感,但從工作角度而言,鄭國鴻委實是對趙青正頗為不滿,如今他直接點名讓馮運明來擔任省組織部的常務副,鄭國鴻相信趙青正肯定也能看出他的敲打之意,希望趙青正今後能有所轉變。

鄭國鴻沉思了一會,很快就走回屋裡,吳惠文和徐洪剛看到鄭國鴻回來了,立刻站了起來,鄭國鴻笑著擺手,“都坐,吃飯站起來乾什麼?”

鄭國鴻坐下後,吳惠文和徐洪剛纔又跟著坐下,幾人聊著江州市當前的工作以及發展瓶頸,鄭國鴻對徐洪剛的態度並冇表現出什麼異常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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