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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場上廝殺了那麼多年,血腥瀰漫的氣息早已經融進了骨子裡,但林昆還是見不得生死,尤其愛人間的生死離彆,那悲傷總像是會穿透胸痛,將整個世界撕心裂肺的血淋淋,僅是作為一個旁觀者也會為之沉痛抽搐。

夜色在一點一滴的濃稠,隨著時間的流逝,化作一條悄無聲息湧流向前的河,鋪天蓋地的將整座城市越陷越深,嘴角銜著的煙在寂靜的燃燒,襯在車窗外透進來的朦朧燈光,將剛毅的臉頰掩藏在一片氤氳後。

手機在指尖縈繞起刺眼的光,手指在虛擬的鍵盤上輕輕的點了兩下,接通的嘟聲隻響了一下就被接通了,對麵傳來李富焦急擔心的聲音。

“怎麼樣,救出來了麼?”

“嗯。”

相比李富焦急的聲音,林昆的聲音淡定而又低沉,完全像是哽在喉嚨的中間冇有發出來,電話對麵的李富停頓了,時間就這麼安靜的僵持著。

短短的幾秒鐘,在無儘的黑暗下如此的疲軟無力,電話裡卻傳來了男人哽咽的聲音,或許這個男人已經許久不曾哭泣,已經忘了哭泣的節奏,他哽咽的聲音聽起來那麼生澀沙啞,就像是喉嚨裡梗了一團鐵砂。

“帶她回來見我,求你……”

“對不起。”

林昆掛斷了電話,簡單的三個字——對不起,說出來的時候扯痛了心臟,深深的慚愧與懊悔已經令他無法呼吸了,副駕座上的唐菲安靜的依靠在那兒,血水將她的臉洇紅一片,那白色的衣衫漸漸紅的發黑。

老捷達停在了彆墅門口,彆墅的院子裡聚滿了斧頭幫的小弟,每個人的手裡都持著一把磨的雪亮的斧頭,寒光凜凜的印在每一張殺氣騰騰的臉上。

人群讓開了一條路,李富不顧眾小弟在場,淚水在臉頰上模糊一大片,眼神裡翻滾著難言的絕望,三步化作兩步撲倒在了老捷達的麵前,看到副駕座上的滿臉血紅的唐菲後,整個人的靈魂像是被抽離了一樣。

“菲菲……菲菲……菲菲……”

一次次的呼喊,平白無力的在夜色中跌宕,更像是一聲又一聲的低沉哀嚎,這個曾經鐵打的漢子,這一刻內心所有的軟弱聚集在一起崩盤。

院子裡靜悄悄的,所有的小弟靜靜的看著,有的人也跟著濕了眼角。

林昆坐在副駕座上,嘴角的煙還在燃燒,頭靠在駕座上偏向一片不忍心看著生死離彆。

李富跪在了地上,仰起頭看著坐在車裡的唐菲,滿麵淚流的道:“菲菲,是我對不起你,都是我不好,你要是不跟我,就不會死,就不會死!!!天呐,你為什麼要這麼殘忍,為什麼要從我的身邊把菲菲奪走,為什麼!!!”

苦痛、絕望、無力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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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不忍屈辱……”

“我要你死!”不等林昆說完,李富悲傷怒極的跳了起來,張開手掐住了馬錦彪的脖子,一把將馬錦彪摁到了地上。

這馬錦彪平時無能鼠輩一個,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也拚命的掙紮,手舞足蹈的衝著李富又是揮拳頭有是踢腳的,同時嘴裡大喊道:“李富你特麼瘋了,你殺了我,我大哥不會放過你的!”

李富一腳把馬錦彪給踹在了地上,轉過身從身後的小弟那拿過一把斧頭,二話不說衝著地上的馬錦彪就劈了下來,寒光凜凜的斧刃劈在了馬錦魁的身上,頓時一聲慘叫響起,馬錦彪掙紮著想要爬起來逃跑,李富手中的斧子緊追著又過來,狠的劈在了他的肩膀上,頓時將他又給劈倒在了地上。

馬錦彪已經完全被嚇破膽了,李富這是動真格的,他隻是一時起了色心,尋思玩一下李富的女人冇什麼,冇想到這麼一玩竟要把命搭上了,心裡已經來不及後悔了,眼前李富手中的斧子再次狠狠的劈了下來。

啊!!!

慘叫聲尤如利劍刺穿了黑色的蒼穹。

李富手裡拎著血淋淋的斧頭,身上也被濺滿了血,地上躺著的馬錦彪已經成了一攤肉泥,李富抬起頭看著林昆,他的臉已經完全被血水遮掩住,看不出什麼表情,聲音沙啞的道:“能陪我去一趟長青山麼?”

“嗯。”

老捷達向著長青山駛去,長青山在郊區之外,山上有一片偌大的長青園,是一片公墓。

林昆開車,李富坐在副駕座上抱著唐菲,一路上車廂裡靜悄悄的,老捷達最終停在了長青園的大門外。

守夜的老人打著手電照了過來,道:“有事明天再來吧,園子關門了。”

林昆上前解釋道:“大爺,很急。”

老人向剛從車上下來抱著唐菲的李富看去,隱隱有些為難:“這還冇火化呢,下葬是犯法的。”

林昆道:“你就當冇看到我們來過,我們是趁著夜深偷偷翻牆進去的。”說著,從兜裡掏出錢包,將裡麵的紅色票子全都塞到了老人的手裡。

“這……”

“就當給大爺買酒喝買菸抽了。”林昆拍了拍老人的肩膀。

“好吧,我可冇看見過你們,真要出了什麼事,你們可能難為我一個老頭子。”

“放心吧大爺,這點公德心我們還是有的。”

長青園的大鐵門鐺啷啷的打開了,李富抱著唐菲的屍體走了進去,在半山腰上的一處空墳前停了下來,徒手去挖墳後麵的墓室,林昆想要上去幫忙被他阻止了,他聲音沙啞的說:“不用你幫忙,我要親手埋菲菲。”

林昆在一旁靜靜的站著,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墓室被挖開了,李富抱著唐菲放在了裡麵,然後又用手一點一點的將墓室的土重新填好。

站在墳前靜靜的看著,道:“這處墳本來是我給自己準備的,冇想到今天晚上我去埋了我最愛的女人進去,大半輩子都要過去了,我本來無慾無求了,可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相互依偎的過到老?”

林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靜靜的站著,李富突然轉過頭,淚水在臉上洶湧的奔騰了起來,道:“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麼!”

林昆道:“李哥,節哀順變,你這個樣子,菲菲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希望看到的。”

“嗬嗬,節哀……你要我往哪裡節?”李富語氣絕望的說:“菲菲就是我世界的全部,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可老天偏偏讓我失去了她!”

李富咆哮道:“我恨,我恨這個世界,我恨老天爺,我恨我自己,恨你的百鳳門和馬幫間的爭端,否則我的菲菲不會死的,她是不會死的!”

林昆低著頭不說話,如果不是百鳳門和馬幫之間的爭端,唐菲是不會成為間接的犧牲品的。

“林昆,我要幫你!”李富咬牙道:“我要幫你滅了馬幫和光頭黨,替我的菲菲報仇!光死一個馬錦彪還不夠,我要馬錦魁和張磊也一起陪葬!”

……

午夜過後,黑漆漆的風像是打了瞌睡一樣輾轉無力,百鳳門裡一級戒備,相比之下鳳凰會所一切如常,林昆交代過,如果他冇救出唐菲,就把鳳凰會所主動的讓開李富,使得李富能夠順利的和唐菲再見麵,可惜遺憾的是,李富和唐菲再也不能活著見麵了,以生死離彆定局。

南城區的夜場兩點半之前全部關門,到了三點鐘的時候,街上的行人近乎冇有,百鳳門的外麵卻是停了11輛13人座的麪包車,一個個手裡持著傢夥事的小弟虎視眈眈的凝望著百鳳門那閃著紅光的大牌匾,中間的一輛麪包車裡,坐著馬錦魁和張磊以及胡歡和張磊新招募的那五個大漢,為了能夠一舉拿下百鳳門,他們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實力。

馬錦魁皺著眉頭心事重重,握手拿著手機撥打著馬錦彪的電話,每次都是提示無法接通,隱隱的一股不好的念頭在心裡盤繞,生怕自己的寶貝弟弟出了啥事。

去隔壁街刺探訊息的小弟小跑過來,向馬錦魁彙報說:“大哥,斧頭幫那邊已經在鳳凰會所的門前聚集齊了,能有個額四五十人,就等著你發號施令了。”

馬錦魁的眉頭這才稍微的緩解了一下,正常的邏輯來說,如果弟弟馬錦彪出了什麼意外,一定是李富派人去把唐菲給救出來了,救出了唐菲後,李富當然冇有必要去演戲,現在既然李富帶人堵在鳳凰會所的外麵,就證明唐菲應該還在自己弟弟的手上,有唐菲這張王牌在手,他不怕李富不就範。

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剛好下半夜三點鐘,馬錦魁衝小弟點點頭,轉而又衝張磊點點頭,躲在麪包車裡的小弟呼啦的一下全都跳了下來,腳步聲齊刷刷的向百鳳門奔了過去,手裡頭拎著的傢夥事在夜光下寒光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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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愛的女人進去,大半輩子都要過去了,我本來無慾無求了,可為什麼就不能讓我和自己喜歡的女人相互依偎的過到老?”

林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隻是靜靜的站著,李富突然轉過頭,淚水在臉上洶湧的奔騰了起來,道:“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麼!”

林昆道:“李哥,節哀順變,你這個樣子,菲菲在另一個世界也不希望看到的。”

“嗬嗬,節哀……你要我往哪裡節?”李富語氣絕望的說:“菲菲就是我世界的全部,為了她我可以放棄一切,可老天偏偏讓我失去了她!”

李富咆哮道:“我恨,我恨這個世界,我恨老天爺,我恨我自己,恨你的百鳳門和馬幫間的爭端,否則我的菲菲不會死的,她是不會死的!”

林昆低著頭不說話,如果不是百鳳門和馬幫之間的爭端,唐菲是不會成為間接的犧牲品的。

“林昆,我要幫你!”李富咬牙道:“我要幫你滅了馬幫和光頭黨,替我的菲菲報仇!光死一個馬錦彪還不夠,我要馬錦魁和張磊也一起陪葬!”

……

午夜過後,黑漆漆的風像是打了瞌睡一樣輾轉無力,百鳳門裡一級戒備,相比之下鳳凰會所一切如常,林昆交代過,如果他冇救出唐菲,就把鳳凰會所主動的讓開李富,使得李富能夠順利的和唐菲再見麵,可惜遺憾的是,李富和唐菲再也不能活著見麵了,以生死離彆定局。

南城區的夜場兩點半之前全部關門,到了三點鐘的時候,街上的行人近乎冇有,百鳳門的外麵卻是停了11輛13人座的麪包車,一個個手裡持著傢夥事的小弟虎視眈眈的凝望著百鳳門那閃著紅光的大牌匾,中間的一輛麪包車裡,坐著馬錦魁和張磊以及胡歡和張磊新招募的那五個大漢,為了能夠一舉拿下百鳳門,他們幾乎動用了全部的實力。

馬錦魁皺著眉頭心事重重,握手拿著手機撥打著馬錦彪的電話,每次都是提示無法接通,隱隱的一股不好的念頭在心裡盤繞,生怕自己的寶貝弟弟出了啥事。

去隔壁街刺探訊息的小弟小跑過來,向馬錦魁彙報說:“大哥,斧頭幫那邊已經在鳳凰會所的門前聚集齊了,能有個額四五十人,就等著你發號施令了。”

馬錦魁的眉頭這才稍微的緩解了一下,正常的邏輯來說,如果弟弟馬錦彪出了什麼意外,一定是李富派人去把唐菲給救出來了,救出了唐菲後,李富當然冇有必要去演戲,現在既然李富帶人堵在鳳凰會所的外麵,就證明唐菲應該還在自己弟弟的手上,有唐菲這張王牌在手,他不怕李富不就範。

抬起手看了一眼時間,時間剛好下半夜三點鐘,馬錦魁衝小弟點點頭,轉而又衝張磊點點頭,躲在麪包車裡的小弟呼啦的一下全都跳了下來,腳步聲齊刷刷的向百鳳門奔了過去,手裡頭拎著的傢夥事在夜光下寒光凜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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