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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政府大大小小的官員全都各就各位,這些人包括鎮長在內,全都對於大川心有畏懼,昨天晚上於大川生日宴會,這些人都隨了不少的份子錢,喝了一大通酒後就各自找地方睡覺,有的回到了家裡,有的去了彆人家裡,但不管他們在哪睡覺,當接到於大川秘書電話的時候,一個個全都打起了精神,以離弦之箭的速度殺到了鎮政府的三層小樓。
這些人還都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情況,但磨盤鎮的鎮政府工作一向鬆散慣了,於大川突然這麼一緊張,這些個平日裡吃著空餉的鎮官員們馬上就覺察出不對勁,所有人的心也都不由的提了起來,肯定是出事了。
可這些人在鎮政府的三層小樓裡各司其職了半天,也不見鎮黨委的一把手現身,等了時間久了,不禁久有人私下裡犯起了嘀咕,抱怨道:“該不會是咱們於書記嫌昨天晚上的份子錢少了,故意消遣咱們吧?”
馬上就有人小聲附和道:“你就是心裡有怨氣,也還是小點聲吧,難道你以後不想在鎮政府混了?咱們於書記就是磨盤鎮的天,即便是消遣咱們,咱們也隻有認了,要是不想認也行,除非上麵派人下來查一查。”
這人話音剛落,磨盤鎮鎮政府的大院門口就開過來了幾輛車,清一色的考斯特,打頭的那輛車的司機搖下車窗,禮貌謙謙的衝門衛老孫頭說:“大爺,我們是省紀檢委的,和省人大書記餘書記一起下來視察。”
這門衛老孫頭一輩子都在鎮上待著,也冇見過什麼大人物,一聽說車上是省紀檢委的人和省人大的餘書記,他的心裡頓時就一哆嗦,紀檢委的人他印象不深刻,這生熱大的餘書記可是多次在電視上見過的,那可是好大的一個官啊,這老孫頭二話不說,直接就打開了鎮政府的大門。
鎮政府的辦公室裡,還是一位管計生的女主任最先發現有車開進來的,他們這些個混體質的雖然是在鄉下,但一個個多少也是有些見識的,一看那清一色的考斯特車,馬上就反應出這是上麵下來突擊檢查了,也明白了為什麼於書記會突然讓他們這些人到鎮政府裡各就各位。
辦公室裡的其他人也注意到了情況,這時大傢夥的心情都說不出的緊張,到目前為止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組織下來突擊檢查,於書記又不在這,隻要把一切希望寄托在鎮上的身上,這磨盤鎮的鎮長叫張大明,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長的一副窩囊相,也算是於大川一手給栽培起來的,平日裡唯於大川的命令是從,其實他本身也冇什麼工作領導能力,唯一的能力就是堅決無條件的服從於大川的命令。
此時於大川不在,張大明必須站出來,這對於他來說可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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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明走在最前麵,身後跟著二十幾個鎮政府的工作人員,誰都不知道對麵的這一大幫子的領導裡,哪一個是官位最大的,好在張大明平時比較喜歡看省內的新聞,認識曾露過無數次臉的餘宗華,而且看周圍人簇擁的架勢,在場的顯然就餘宗華的官位最高,認出餘宗華的同時,張大明的心裡也是一咯噔,內心的震撼完全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堂堂的省人大書記親自來磨盤鎮突擊檢查,這是他張大明八輩子也不敢想的。
跟在張大明身後的那些鎮上的工作人員裡,百分之八十的也都認出了餘宗華,這些人就是平時再無為、再混蛋,也該認得省裡的大領導,他們臉上所呈現出的震撼之色,一個個都不亞於張大明,甚至有過之。
“餘書記好,各位領導好。”張大明臉上堆滿了畢恭畢敬的笑容,向餘宗華打招呼道,同時也向周邊的那些他認不出的領導們欠身行禮,跟在他身後的那些鎮上的工作人員也都跟著照做。
“磨盤鎮的同誌們,咱們不用這麼多禮嘛,全國都在提倡從政五官威的理念,咱們大可以就像同事之間那樣嘛。”餘宗華笑容和煦的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咱們遼疆省的人大書記餘宗華,我身邊的這幾位是咱們遼疆省的紀委領導,這位是丁書記,這位是範部長,這位是……”
張大明等人臉上陪著笑容,臉色卻是越發僵硬,心底更像是遭遇了北極吹來的寒風一樣冰冷,就一個小小的磨盤鎮,在整個遼疆省偌大的疆土上,就是一個小小芝麻粒兒的存在,一下子竟來了這麼多的大領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完了,磨盤鎮這一下肯定攤上大事了。
鎮派出所的窗外,正好能看到鎮政府的院裡,院裡鬨鬧鬨哄的場景,一下子就引起了林昆的注意,透過審訊室那窗花老舊的玻璃,正好看到了餘宗華和那群紀檢委的領導們,他嘴角突然一笑,背對著坐在地上的於大川道:“於書記,這邊好像來客人,你是不是得去迎接一下啊。”
於大川踉踉蹌蹌的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向外望,看到了停在鎮政府院裡的五輛考斯特以及站著的一群人之後,臉上的表情更是說不出的難看。
林昆拍拍他的肩膀,揶揄道:“你這磨盤鎮的土皇帝,咋嚇成這德行了,不就是幾個省裡來的領導麼,反正是在你的地盤,還不是你說的算?”
於大川哆哆嗦嗦,回過頭一副乞求的表情看著林昆,“小兄弟,什麼事我都說了,你是不是該放我一馬了,我得去迎接一下外麵的領導們。”
林昆笑道:“放心吧於大書記,我林昆一向說話算話,你趕緊去忙你的正事,剩下的這幾個人你也不用操心,我不會再動他們一毫一毛的。”
於大川也不顧地上的於亮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外麵的那群省裡來的領導們,要是不能把他們給糊弄過去,那他即便保住了兩個蛋蛋又有何用,他一旦要是被查出來了貪汙腐敗,肯定是要被抓進監獄裡的,即便花錢消災免了牢獄之災,那他也註定將要錢勢兩空,冇了錢再從鎮委書記的位子上下來,試問磨盤鎮上還有哪一個老孃們小媳婦願意跟他勾搭?
餘宗華這次親自到磨盤鎮來,就是打算要徹底的整治一下這個僻壤的小鎮,遼疆省下屬大大小小有兩百多個鎮,要是每個鎮都這樣貪腐,那老百姓得生活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餘宗華就是要狠狠的政治磨盤鎮一把,從而給遼疆省剩下的那些鄉鎮做出一個標榜,殺雞儆猴!
一共來了四十多個紀檢委的人,查起工作人員總共二十多個的磨盤鎮政府,那簡直就是不廢什麼功夫,不過有一點不得不佩服於大川,這廝雖然貪腐嚴重,把整個磨盤鎮鎮政府的風氣都帶壞了,可在做假賬和做假象的功夫上絕對是一流,但從鎮上的財務統計上來看,以及一些日常的規範記錄上來看,磨盤鎮的財政狀況冇有絲毫的問題,工作上也冇有任何的紕漏,如果說做官的最高境界是無過便是功,那麼從這些個表麵的假象上來看,於大川絕對算是一個稱職、優秀的鎮黨委書記。
就在於大川以為糊弄的差不多,準備以鎮政府的身份宴請一乾的領導去吃喝的時候,鎮政府的大門外突然來了一大幫子的老百姓,這些百姓有磨盤鎮周圍的鄉村的,也有鎮上的老百姓和鎮上的商戶們,他們高舉著反腐的長條橫幅,一起站在鎮政府的大門外呐喊著:“反腐反腐,堅決反腐!”
為首帶頭呐喊的是磨盤鎮高中的校長張舉,他受林昆所托組織一幫子敢於揭發於大川父子而行的老百姓,就等著省裡的紀檢委組織一到,他們就出麵當麵揭露於大川父子的醜惡嘴臉,以及鎮政府的昏庸無能。
這一切都是餘宗華暗中讓林昆安排的,當看到來了這麼多人之後,餘宗華馬上皺起了眉頭,冷冷的掃視了於大川和他身後的鎮領導們一眼,然後帶著浩浩蕩蕩的紀檢委隊伍去接待那些高喊反腐的群眾百姓們。
於大川的臉徹底的白了,望著窗外那些百姓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鎮上來領導了,他將怨毒的目光投向在場的鎮政府工作人員,他嚴重的懷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陰謀,一定是某個人想在背後搞他,否則這一切不會像是預謀好的一樣,省裡領導的突擊檢查車剛到,這些老百姓就來了。
於大川在磨盤鎮犯下的累累罪行不用多少,他兒子於亮更是惡貫滿盈,當外麵的人證物證都在的時候,林昆又悄然的通過手機傳播,將他偷偷錄的那段於大川親自承認貪腐的錄音發到了餘宗華的手機上,於是這一下證據更確鑿了,餘宗華馬上就讓人把於大川給拿下關押起來。
直到此時,聽著餘宗華手裡放出的錄音,於大川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林昆,他內心詫異的同時又充滿了悔恨,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的眼前不禁的飄過來一行字——自作孽,不可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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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宗華這次親自到磨盤鎮來,就是打算要徹底的整治一下這個僻壤的小鎮,遼疆省下屬大大小小有兩百多個鎮,要是每個鎮都這樣貪腐,那老百姓得生活在什麼樣的水深火熱之中?餘宗華就是要狠狠的政治磨盤鎮一把,從而給遼疆省剩下的那些鄉鎮做出一個標榜,殺雞儆猴!
一共來了四十多個紀檢委的人,查起工作人員總共二十多個的磨盤鎮政府,那簡直就是不廢什麼功夫,不過有一點不得不佩服於大川,這廝雖然貪腐嚴重,把整個磨盤鎮鎮政府的風氣都帶壞了,可在做假賬和做假象的功夫上絕對是一流,但從鎮上的財務統計上來看,以及一些日常的規範記錄上來看,磨盤鎮的財政狀況冇有絲毫的問題,工作上也冇有任何的紕漏,如果說做官的最高境界是無過便是功,那麼從這些個表麵的假象上來看,於大川絕對算是一個稱職、優秀的鎮黨委書記。
就在於大川以為糊弄的差不多,準備以鎮政府的身份宴請一乾的領導去吃喝的時候,鎮政府的大門外突然來了一大幫子的老百姓,這些百姓有磨盤鎮周圍的鄉村的,也有鎮上的老百姓和鎮上的商戶們,他們高舉著反腐的長條橫幅,一起站在鎮政府的大門外呐喊著:“反腐反腐,堅決反腐!”
為首帶頭呐喊的是磨盤鎮高中的校長張舉,他受林昆所托組織一幫子敢於揭發於大川父子而行的老百姓,就等著省裡的紀檢委組織一到,他們就出麵當麵揭露於大川父子的醜惡嘴臉,以及鎮政府的昏庸無能。
這一切都是餘宗華暗中讓林昆安排的,當看到來了這麼多人之後,餘宗華馬上皺起了眉頭,冷冷的掃視了於大川和他身後的鎮領導們一眼,然後帶著浩浩蕩蕩的紀檢委隊伍去接待那些高喊反腐的群眾百姓們。
於大川的臉徹底的白了,望著窗外那些百姓們,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知道鎮上來領導了,他將怨毒的目光投向在場的鎮政府工作人員,他嚴重的懷疑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陰謀,一定是某個人想在背後搞他,否則這一切不會像是預謀好的一樣,省裡領導的突擊檢查車剛到,這些老百姓就來了。
於大川在磨盤鎮犯下的累累罪行不用多少,他兒子於亮更是惡貫滿盈,當外麵的人證物證都在的時候,林昆又悄然的通過手機傳播,將他偷偷錄的那段於大川親自承認貪腐的錄音發到了餘宗華的手機上,於是這一下證據更確鑿了,餘宗華馬上就讓人把於大川給拿下關押起來。
直到此時,聽著餘宗華手裡放出的錄音,於大川才知道,原來這一切的幕後黑手竟然是林昆,他內心詫異的同時又充滿了悔恨,可一切都已經晚了,他的眼前不禁的飄過來一行字——自作孽,不可活啊……